另一边。
国公府内的王锐头上的麻袋被人粗鲁掀开,整个人便迷迷瞪瞪的软倒在地上。
一盆凉水被兜头泼下来的当口,冷风吹在身上使得他冻的一激灵,这才看清自己究竟在哪儿。
面前的是景仁义那张脸,此刻一双眼睛怒目而视,显然是极为生气的。
“国公爷?”
王锐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一脸懵逼的环顾四周,就看见同样跪在地上的小安子小平子两人。
只见小安子哭丧着脸,眼角一片青黑,显然是被人给揍了一顿。
他心下一惊,该不会是国公爷发现了吧?
“说说,老子今日为何命人将你绑来!”
景仁义的声音不怒自威,吓得并排跪了一地的三人都是一抖。
“不,不知。”
王锐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现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扯谎。
“你小子在府里这么多年,以为撒谎老子会看不出来?”
景仁义手里正拿着块白布,缓缓的擦拭着他从不离身的大刀,目光落在刀刃上,仿佛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院子没有旁人,除了一直跟在景仁义身边的两名护卫之外,便只有他们三人,显然今日要问的事是不能叫外人知晓的。
“还不快说?”
先前一路跟踪王锐的那名护卫疾言厉色的说罢,还不住使着眼色。
景仁义对此毫不在意,只是静静等着。
王锐想从一旁的小安子脸上看出点什么,他也不知道小安子小平子两人被带过来多久了,又都招了些什么,是以一时间有些拿捏不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但有一点他倒是清楚,就是绝对不能将他家少爷和沈大人的事和盘托出。
否则到时候他们这些少爷的身边人知情但不劝阻,以国公爷的脾气,说不准便会一刀砍了他们的脑袋!
“昨,昨夜少爷没回府里。”
想了老半天,王锐才从喉间憋出这么一句,“可我也不曾隐瞒国公爷,昨儿个少爷在外抓了一帮贼人,连夜审问,后来将近子时咱们才准备回来,路上又被三皇子身边的太监给拦下,逼着去了三皇子府。
在那边儿我和小安子都被拦了下来,是以也不知里头都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后来三皇子似乎是吃多了酒,被柔侧妃给扶着出来,至于旁的....!”
王锐此时就差将头埋到地上去了,见状景仁义手里擦拭的动作才稍稍停顿。
“你是说,昨夜乃是三皇子硬将洛儿带去的?”
景仁义侧了侧身子,目光犀利的直视过来,王锐一瞬间只觉如芒在身,压根半点不敢隐瞒。
“是,虽不知是何缘由,但昨夜沈大人也在 ,想来应当是不曾发生什么!”
他不说沈延之还好,一提到沈延之景仁义便想到跟踪之人来报的,说是他的洛儿似乎是和那沈大人同宿在一块儿。
思及此,他粗犷的眉毛都抖了抖。
不可能的!
沈延之那孩子据他所知,是个正人君子,两人在一块儿应当是有些什么话要说才对!
他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可本朝好男风的人不在少数,洛儿从小又没了娘亲,他也因忙于军务不能时时陪伴引导,就怕俩孩子走了歪路啊!
“那沈延之与洛儿关系如何?”
他先前在两个小厮嘴里可是问出了不少东西,现下只要听听王锐是何解释便可明了。
闻言王锐心里直打鼓,这要是说错可怎么办?
想了想,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沈大人与少爷私交甚笃,早先因着二皇子的缘故与沈大人结识后,沈大人便处处关照着少爷,少爷也从沈大人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只是这回的事情,想来应当是还是与昨日那伙贼人有关,先前在京兆府时,便听说沈大人带着刑部的人前来要人,后来不欢而散,小的倒是不知是何缘故。”
他说完,景仁义只是狐疑的打量着,并未说话。
空气里是诡异的寂静。
王锐背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打湿了里衣。
半晌。
景仁义才似笑非笑的道“你小子怕是捡着在说吧?”
闻言他身子微微颤抖,小心翼翼道“还,还有的事小的不知该不该说!”
“说!!!”
景仁义忽然一拍靠坐的椅子扶手,力道之大,使得扶手生生化作了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