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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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界,一家客栈。
老道士何如一脚踩在凳上,提起酒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哉。
“小二,拿酒拿酒!”
玉壶里的琼酿散着极其诱人的香气,何如伸手接过时,看见了递给自己玉壶的玄德。
他不急不忙地放下酒杯,一掸大腿上的灰尘,坐了下来。
“哎,你这老乌龟也是,哪儿哪儿都有你。”
何如甚是嫌弃地看着面前拄着拐杖的老头儿,摇了摇头。
玄德的拐杖敲在地上,从身后又走出来一个瘦高的红衣服老头。
“玄寂,咱们也好多年没见了吧。”红衣老头不经意地一瞥,话也是说得漫不经心。
何如耸肩,他发现这么些年过去,玄隐的臭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比茅厕臭。
“谑当年的三玄堂如今算是又聚齐了?老朋友们,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找我,所为何事呀。”
何如性情豪放,最喜在山水间游玩,四海为家。
而李骸身边的老人玄隐,一直守在三玄堂百年,尽管早就没了往日的荣耀与权威,却还是依旧坐在屋檐下,回忆往昔峥嵘岁月。
最后的一位,朱雀家族的统领玄隐,最爱摆弄权术,对自己的孙子周翎,那是寄予了极大的厚爱与希冀。
“你身边的那只白猫,到底是怎么回事?”玄隐懒得和何如绕圈子,如今天宫形式紧张,白家已经带了十万大军朝上头奔去,战争或许就是一触即发。
“你说我家吴庸啊。”何如给自己倒了杯酒,没喝。
只是笑看站在面前的两位老朋友,将酒痛快地朝后头一倒。
地砖上显现的是一个“王”字。
“大家不都心知肚明么。成王败寇,龙争虎斗,不就是,三百年的,那个预言嘛。”
酒水写作的王字逐渐开始消失,可印在吴庸脑门上的那个字,却愈发滚烫起来。
天界,竞技场。
鸿铭刀乃世上极其罕有的几把从蛮荒时代就传下来的宝刀。
且不说周翎加李骸的身手较白侠衍如何,就李骸那随便应付的样儿,周翎都觉得这架打得不痛快。
也就是面儿上的功夫,李骸的心散了。
剩下公子小白和周翎,前者压根算不上个帮手,就剩他周翎在这儿尬打着,不一会儿白侠衍便带着儿子飞出了巨大的竞技场。
今日老仙家寿宴,天上地下前来道寿的的宾客络绎不绝,可见白侠衍和他儿子这气势,谁也不敢上前做点什么。
他们什么都不敢做,因为他知道,做什么都是错的。
冷眼旁观这场闹剧或许日后还能在酒桌上和后辈子孙们作个笑谈。
白家老头子当年可威风了,带着儿子白敬大闹仙家寿宴。
“我说李骸,你还想不想打了?”周翎收剑,拽住了打算装模作样也跟着飞过去的李骸,一脸不悦地问道。
李骸没吱声,只是将额前一缕白发绕到耳后。
“前面那是我媳妇儿跟我未来的岳父,你说我打不打。”
周翎又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这回换了个极其严肃的表情。
“你可知老仙家的最终目的,从来都不是那只小白虎,你们再这样下去,等同於落了他的陷阱。”
李骸身形一怔,转头将周翎看着。
“南天门外埋伏了魔界的八万精兵,外加白侠衍今日献上的十六道兵令,地界三分之一的领土任由他派遣,昨夜起老仙家就派兵驻扎了进去,他早就料到白侠衍会拿幽云十六州换儿子,现在地界天兵天将只等一声令下,最后的目的地就是白家老巢。”
“你说魔界也派了兵?”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义夫完全就被老仙家牵着鼻子走,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们斗不过他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李骸很镇定,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
周翎叹了口气。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对权力有多看重。这件事情是我爷爷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彻底铲除白家,到时候便会命我接管地界一部分的兵权,好再执行他下一步的计划。”
自打三玄堂解散后,玄隐便一直跟在老仙家身后办事,三百年来,很多事情的策划和安排,都有他的一份子,更为重要的是,他获得了老仙家的绝对信任。
“我不想任由我爷爷摆布,所以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