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簪子(破)
(玄学,非更新,依旧日更不变)
一身红衣的周翎缓缓来到了阿恨面前。
他颤巍巍伸去一只手,轻轻放在了阿恨脸庞。
前一世的相遇,他的笑,他的悄悄话,他的一举一动,周翎全都记在心里。
就在周翎毫无头绪地找他的魂魄时,他居然重生到了一只猴子身上。
他还说,他叫阿恨,恨意的恨。
将他带回天宫那些日子,周翎再清楚不过这不过是老道士的计谋,用他,来牵制住周翎,再用周翎,来牵制住爷爷玄隐。
周翎被利用了,他是故意的,他也是心甘情愿的,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永远不要再失去他。
泄漏爷爷的计划是故意的,隐瞒他还活着的真相也是故意的,所有的,在这百年来的失去中,周翎终於明白了什么叫舍不得。
“阿恨。”
手中绿宝石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啪嗒”就这么从手中滑落,阿恨最终无法撑起鬼戒的强大力量而被其反噬。
倒向周翎怀里的那一瞬,许多细小的光亮从阿恨身上引入漆黑的天空,再度抱紧在怀里的,不过时一副流干了血,流干了泪,没了恨的躯体而已。
那句对不起,居然,最后,都没能亲口跟他讲。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被那气流卷进去转了不晓得多少个圈圈的吴庸,终於在宝石的力量失效后,从空中直直坠地。
爬起来的时候头还是有点晕,不光晕,还想吐。
可当他明白过来,忍着痛意飞奔向那个身影的时候。
得来的却只有周翎的一声呵斥:“不准过来!”
那个浑身是血,瘦弱的身躯,苍白的面庞,紧闭的双眸,吴庸的脑袋瓜子“轰”地一声全炸开了。
“阿,阿恨。”尝试性地叫喊,没能得来和往常一样的回应。
猴儿总是笑眯眯地答应,然后摸摸吴庸的头。
没了心跳,没了呼吸,周翎也晓得,方才她的魂魄已经因为反噬而尽数灰飞烟灭。
他现在怀里抱着的,不过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三百年前,他手中的剑,最后一剑刺向孔绡时,熟悉的身影挡在了父亲的面前,替他免去了这最后一剑的制裁。
那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倒在了周翎面前,连一个回眸不肯舍给他。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叫阿恨的缘故。
从那一日,周翎一错再错,执迷不悟,而他的重生,不过就是来提醒周翎一声,错的有多离谱。
东方开始露出鱼肚白,红色的朝霞晕染了半边天,周翎抱着阿恨的尸体走出了未央宫。
老蛇王孔方绝望地坐在了一堆废墟之上,心如刀割。
“我的小金库,我的未央宫。”
没了,全没了。
地上那颗不再发亮的宝石,被孔笙再度小心翼翼地拾起,当成宝贝似的捂在了怀中。
裹着被子的孔八睡眼朦胧地从废墟里头爬出来,望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头怀疑是不是地震了?
一副沾着灰尘的画轴滚到了他脚下,拾起,打开,三两竹子,还是黑墨画的,看上去就跟泪珠儿砸在上头似的,对着东方的朝阳眯眼瞧了好长时间,身上的锦被也滑落,孔八终於瞧清了“郑板桥”三个字的落款。
吴庸拍了拍屁股,跟着那个已经走远的身影,跨过一片又一片的废墟,消失在了天际。
吴庸告诉周翎先将阿恨安置回客栈,他出去找郎中和何如。
这老道士昨晚儿也不晓得死到哪儿去了,吴庸正急的崩溃,最终决定先找郎中给阿恨看看伤势。
“大婶,你们这儿有名,最贵的也行,反正能起死回生的那种,郎中,住哪儿,啊?”吴庸的嘴巴禁不住地开始哆嗦,没一会儿爪子也开始哆嗦,他归结於是被气流卷的有点神智不清了。
他尽量不去回忆阿恨的模样,也不去假设接下来的事态,他接受不了。
“你羊癫疯发作了?”卖菜的大婶看吴庸抖的那样儿,就差口吐白沫抽抽了。
“不是我,是我兄弟,流了好多好多血。”吴庸解释道。
“你是说刀剑伤啊,出了个岔口左拐,一株柳树下有位姓白的郎中,哎我话还没说完呢。”
吴庸拔脚就朝着岔口冲去,一个急转弯,脚下一滑,跌在了那株柳树下。
擡头,看见了位背着位竹篓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