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时候要作出一些改变了。死抱过去,让我忽略很多其他重要的事。」
又是另一个暗示吗?我不语,看着伟饮下第一口,表情随即变得怪异,继而惊讶,很快又喝一口,周而覆始。我知道原因,伟的反应跟传我鸡尾酒技巧的师傅第一次喝时一模一样,这酒刚入口时酸苦,可媲美中药,当喝者急急吐出来或吞下去后,石榴与薄荷的甘甜又会从舌尖上漫延,在难堪的前味对比下,此刻的微甜变得特殊而珍贵,为了再尝这甜味,只好再喝一口。
又苦又甜,不断重覆,喝到最后,苦涩与甜美再也分不开,就如我对伟的感情,感动丶痛苦丶幸福丶绝望,不断地重覆再重覆,陷入没有出口的循环里,到最后,只空馀无奈。所以当师傅问我这酒的名字时,我很快便回答了-暗恋。
我没有说出心底的名字,无望之恋,属於我的酒。
伟也是没有说话,只一杯接一杯地喝,见状,我不禁担忧地问道:「伟,你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
「你的鸡尾酒很好喝…比威士忌更棒…」伟抓着我的手,痴迷迷地回答。
我也知道自己的酒调得好,可是混合酒更容易令人醉,这也是事实,我担心伟不知道,连忙再道:「你觉得好喝,我是很开心,但也不能喝这么多。」一边挣脱,我一边继续劝谏,说什么也不愿再见到喝醉了的伟。
一次已够,再一次,我想我真的会崩溃。
「哈…原来鸡尾酒是这么好喝的…以前我只会喝威士忌,从来没有留意到有其他酒…我会不会发现得太迟?」
我不禁一楞,手一松,伟即站起来,向我苦涩地微笑。「人真的是一种很讽刺的生物,永远只会在自己失去了丶心痛了的时候,才会注意到…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而我,更是其中的表表者。」伟说的是谁?是我还是沈凛?
擡起头对我笑了一下,伟撑起疲软沈重的身子,步履阑珊地离开酒吧。
伟没事吧?担忧地往后门看了眼,我向小南和ken示意一声,接着无视ken的瞪视,套上外衣离开。
静静地步入伟的睡房,藉着窗外的街灯走近床边,看着熟睡中的伟,伸手轻轻抚上。
伟,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何要跟我说那些暗示性的话?你是真的爱上我,还是只想补偿我?伟,你知道吗?我爱你很久了,爱得连如何不爱你的方法也忘记,我的愿望很卑微,只愿能够一直在你身边,跟你分享生命中的一切,难道这是奢望吗?
万料不及,正当我在暗自悲伤时,伟竟突然抓着我的手,放到嘴边亲吻。糟了,我竟然忘记伟喝醉时会把我和沈凛混淆,我竟然在伟喝醉的时候走近他…
我连忙在手上使劲,希望可挣脱伟的纠缠,只可惜迟了半步,一个拉扯下,我已身处在伟身上。「伟…你还未睡?」牵强地笑着,一边尝试唤醒伟,一边使劲地挣扎,可是伟没有因此而放过我,反而呢喃的不知说了什么,伸手在我的后脑一压,吻上我的嘴唇。
伟说了什么?我听不到,沈重得仿似快从胸口跳出来的心脏跃动声令我什么也听不到,只知要赶快逃离伟的身边,然而,嘴唇才刚刚脱困,体位一转,便换上脖子被吻。
灼热麻痒的刺激感撩拨着神经,快让我溶化了…
不行…不可以,我不要再成为替身,我不要再做任何人的替身,我要做回自己,我只想做自己,颜萦…我是颜萦不是任何人,我是我,为何总是没有人看到我?为何没有人认同我的存在?为何没人承认颜萦是一个独立的存在,而非另一人的替身?
「够了!我不是凛…我不是凛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总是把我当成替身!为什么?我是颜萦,我不是凛,更不是妈妈!为什么你们就是看不见我?」
歇斯底里地又哭又喊,拍打着身上的男人,听不到他说了什么,自己说了什么,不,我已经无法再使用脑袋来理解些什么,我只知道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