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近於酒吧里十分流行的歌,主唱者小南和ken,填词人,邓正伟。
客人初次听到时,都忍不住说这歌不知所谓,肉麻得呕心,后来听到小南和ken称我为月亮先生,又问及星星先生最近如何,时间久了,一些知道内情的熟客便猜到那歌是什么回事,也笑着叫我为月亮先生。
幸好,各人在知道名字的由来后,再没有说这歌很难听,取而代之,都笑说伟很浪漫,我跟月亮十分相像,同样柔和,却也很淡然,总不会受情绪的影响。
我哪是淡然,只不过多年来,都惯了不把情绪表露於人前罢了。
就如现在,受到其他人嘻皮笑脸的影响,我变得更不知如何回信。‘对不起,小南和ken看了你的信,见到你写给我的话,现在他们都会取笑我,还把信的内容改编为歌词,晚晚在酒吧里唱着,我好难为情…’才写了几句,随即被我删掉,丢到一旁去了。
怕伟看了会从此不再写信给我。‘伟,其实你并不是星星,是我的太阳才对,是这么的耀眼光辉’不对,月亮和太阳总是你追我逐的,不应该用在我们身上。
‘不,其实你才是我的水,是生存下去的必需品’
越写越不知所谓,竟然连伟用过的句子也抄袭了。我发现,跟伟相比起来,我的情话能力实在跟小学生差不多,所谓的回信,也真如字面上所指的,逐句回应伟的情话,完全无法表达出自己很幸福,也为了伟的情话而又羞又喜。
更不用说,像伟般,写下一句又一句的情话(尽管那是抄袭前人),寄出一封又一封的情书。
我觉得自己实在再写不下去,至少,短期内也没可能做得到。想到伟身在异国,可能正苦苦等待回信时,心里更是难受,几乎不敢接听伟的电话,然而,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不是吗?我始终要跟伟说清楚…
这天,伟打电话来,ken戏谑的以月亮先生作为称号,叫我听电话。要命,这可是ken首次在伟听得到的情况下,称我为月亮先生。
「ken!不要说!」我羞得满脸通红,又担心伟听到后不知会怎么想,於是在接过电话后急急说道:「伟…你不用理他们,他们最近怪怪的…」我婉转地解释,可是,聪明人一听,都明白是什么回事。
「怎可以不理啊!他们抢你的信看吧?」
嗯…怎么说呢,都怪我,明知ken和小南的性格这么三八,而且爱作弄人,我却把信带到酒吧里看,是我失察才对。「不…只是…他们不小心看到而已…」
「对了,伟…」
‘如果你是月亮,我便是伴在你身边的星星。如果我是水中的鱼儿,你就是水,我的生命之源。如果你是一只鸟,我就是一片云伴你飞翔~~~’
啊啊啊!怎么又唱起来了?难道他们看不到我有正经事想跟伟说吗?
「ken!小南!别唱了!」我难得向他们叫道,然而,向来没什么威严的我,怎可能压得住这两只无法无天的小鬼?另一边的伟倒没有奇怪的反应,反而柔着声线问我觉得怎样。「什么怎样?」我下意识反问。
「那些信啦!会不会讨厌?会不会觉得很烦?」
听到伟提及那些信,想起那些内容,刚冷却下来的脸又再次热起来。「怎么会?只是对不起,伟,我想我要迟点才能回信给你。」
「为什么?」因为我不知如何写。「不,你不用急着回信,我会等你的。」
听来伟没有生气,这是个好现象。坦白说,刚才跟伟道歉时,我还担心他会不高兴。「嗯…你知道的,我不想…随随便便回信。」
「没关系啦!你不用心烦什么,其实,只要你回信给我,我便很高兴了。多字少字也没所谓的。」可是,这跟字数无关,这是心意的问题吧?如果无法把我的心写出来,把信寄出来又有何意义?「总之你想回信时才写吧,没空时放在一边也没关系,不用太在意。」
我突然说不出话来,心里有种生气的感觉。
伟怎可以这样说?什么是想回信时才写?什么是没空时放在一边也行?什么是不用太在意?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可以接受这种态度的便宜品吗?还是我过於认真?
接下来,我继续静静地听着,除了间中应一声「嗯」丶「我知道了」外,便没有作其他回应。伟继续告诉我今天的工作情况丶告诉我他遇到一个明明头光得可以发光却戴着长假发装飘逸的男人丶告诉我一切一切的锁碎事。
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很快,身体回应了心情,双眼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