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初春,长江沿岸开始恢复些许生机,江水缓缓流淌,似乎试图掩盖这片土地上的累累创伤。南京陷落后的惨状依旧历历在目,幸存的人们背负着难以抹去的伤痛,艰难地寻找着生存的希望。
嘉宸与若雪在逃离南京后,带着少数江家的护卫和物资抵达了重庆。此时的重庆虽未被战火波及,但城内的紧张气氛无处不在。无数从南京和华北逃亡的难民涌入这里,使这座山城变得拥挤不堪。
他们首先拜访了重庆的一位江南老友,这位老友多年来与江家保持着密切的商业往来,愿意为他们提供一处安全的藏身之所。
“嘉宸少爷,南京的消息我已经听说了。”老友感慨道,“江家不易啊,但你们做得很好,这些物资对整个民族都有重要意义。”
嘉宸略带疲惫地点了点头:“多谢您的帮助。这些东西我们会尽快找到适合的存放之地,但在那之前,它们的安全需要仰仗您了。”
老友一口答应,并安排了可靠的护卫队看守这些物资,同时为江家在重庆的重新安顿提供了诸多便利。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嘉宸和若雪积极与当地商会和文化界人士接触。他们希望通过这些渠道,将江家从南京运出的文化资产妥善保护,并计划以文化展览的形式重新唤起国人对民族文化的关注。
与此同时,茹月仍在江南老家协调更多的资源支持前线。她将江家的产业进行了全面调整,将更多资金投入到抗日活动和文化保护之中。虽然江家的茶叶生意因战争受到了严重冲击,但茹月清楚,他们的使命已远超商业本身。
“若雪和嘉宸已经把江家推到了时代的浪尖上,我们不能后退。”茹月在一次家族会议上坚定地说道,“即便失去一切,也要守护我们的文化与尊严。”
然而,危险并未远去。日军在南京屠城后的余波仍在扩散,许多华北、华东地区的城市逐渐沦陷。江家作为一支在商界和文化界有重要影响力的力量,自然也成为了日军的目标。
某天深夜,嘉宸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提到,日军的情报人员已经潜入重庆,并可能在不久后对江家展开针对性的破坏行动。信的来源虽不明,但内容却足够具体,足以引起嘉宸的警觉。
“若雪,我们可能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嘉宸将信件递给若雪,“敌人很快会追到这里,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若雪接过信件,沉思片刻后说道:“重庆虽然相对安全,但我们不能让敌人轻易找到我们的根基。也许是时候转移到更隐秘的地方了。”
经过多方商议,嘉宸决定将一部分文化资产转移到四川的深山中,并委托当地的抗日力量帮助看护。同时,他们计划在重庆继续保留部分资产,用作文化展览和民族宣传的核心。
江家的转移计划一切都显得谨慎而迅速。他们利用夜色掩护,将装满文物的木箱搬上几辆马车,护送队伍趁着清晨的薄雾离开重庆,向着四川的方向进发。
在转移途中,若雪负责指挥队伍的行进,而嘉宸则不时查看地图,确保行程的隐秘性。他们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到达四川后,嘉宸与当地的一位山林地主取得了联系。这位地主是一位热血青年,对抗日充满激情,愿意无偿提供自已的山庄作为江家资产的藏身地。
“嘉宸少爷,这些东西交给我吧。”地主拍着胸脯说道,“山里的路复杂,外人根本找不到。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绝对安全。”
嘉宸郑重地握住对方的手:“非常感谢您,这些东西不仅是江家的,也是整个民族的。我相信您的忠诚。”
与此同时,江韵兰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重庆的街头。她的任务是联络更多的地下党成员,并从江家获取部分资源,用于支援前线的抗战。韵兰的归来让若雪倍感惊喜,但也让嘉宸忧心忡忡。
“韵兰,你的任务太危险了。”嘉宸皱着眉说道,“这里并不安全,你应该留下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韵兰轻轻摇头,目光中透着坚定:“嘉宸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有自已的使命。我的每一步都算好了,不会让自已陷入危险。”
若雪拉着韵兰的手,叹了口气:“韵兰姐,我们都知道你的决心。但答应我们,如果有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韵兰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小心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韵兰与地下党成员合作,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物资转运和情报传递。她的身影穿梭在重庆的大街小巷,与江家的文化使命交织在一起,共同为抗日的大局添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