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撕裂苍穹、震碎大地的恐怖巨响,毫无征兆地自西边天际炸开!
脚下的地面剧烈震颤,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案几上的香炉嗡鸣跳动!
仿佛沉睡的巨神被猛然惊醒,发出了灭世般的怒吼!
“炸了!炸了!”
桃红连滚带爬地冲进佛堂,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尖锐变调,“姑娘!快看!西边!好大一团黑烟!直冲上天了!”
苏蔓蔓猛地起身,久跪的酸麻让她踉跄欲倒,青鸾眼疾手快一把扶住。/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她挣脱搀扶,几乎是扑到门边,踮脚向西眺望。
只见西城方向,遮天蔽日的雨幕之中,一股粗壮如黑龙般的烟柱,裹挟着碎石尘土,悍然冲破厚重的雨云,翻滚着、咆哮着直上九霄!
那景象,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却又在绝望中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生机!
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混着某种滚烫的液体。
她抬手抹去,唇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最终化作一个如释重负、带着泪光的笑容。
成了!
……
金銮殿上,雨声如瀑砸在琉璃瓦上。
一名湿透的兵士匍匐急报:“陛下!飘河水位暴涨,西城危矣!恐将决堤,千亩良田、千余百姓顷刻覆没!”
殿内死寂一瞬,旋即炸开锅。?完′本,神*站* *首,发*
一名大臣急步出列,矛头直指:“陛下!飘河段乃祈王属官管辖!若早加固堤岸,何至洪水肆虐?”
“荒谬!”
周正宏厉声驳斥,“此段河道半月前才由瑾王处病退官员转交祈王!交接繁杂,祈王一接手便亲率属官日夜巡防、修补缺口!此乃百年难遇之天灾,非人力可全阻!”
“若非懈怠……”
“那便该问钦天监!”周正宏怒目转向瑟瑟发抖的监官,“为何未能窥尽天机,预警这灭顶暴雨,及时疏散百姓?”
“臣…臣确预警有雨,谁知…谁知竟是此等泼天祸水!天机难测啊陛下……”钦天监官员面如土色。
众臣唇枪舌剑,推诿攻讦,吵得大乾帝额角青筋暴跳。
“够了!”他虎目如电,扫视朝堂,“祈王何在?”那风暴中心的人影,竟不见踪迹。
“回陛下,”一官员低声道,“今晨…祈王传话,言…身在隐岫山庄,不…不上朝。”
“胡言!”
周正宏断然喝止:“祈王殿下连日皆在飘河督防!隐岫山庄亦在附近,定是暴雨阻途,殿下正坐镇险处,查探汛情!”
大乾帝强压怒火,他是实干之君:“即刻派人,挨户疏散百姓!洪水若至,灾民如何安置?粮草、药材、居所何在?尔等可有良策?!”
死寂。′n.y\d·x~s¢w?.~c-o/m~
众臣垂首,无人应答。
大乾帝眼中怒火几乎喷薄。
恰在此时,一名太监疾步入殿,高举一封奏折:“陛下!瑾王殿下急奏,言有破局之策!”
“速呈!”大乾帝一把夺过,展阅,眉头紧锁。“传瑾王!”
片刻,瑾王夜枳疾步入殿,撩袍跪地:“父皇!儿臣西城外有一处庄园,屋舍粮草齐备,后山荒地近年开垦,库中更有应急草药。愿即刻开放,收容灾民,以解燃眉!”
“好!好!好!”大乾帝连赞三声,龙颜稍霁,“不愧朕的好皇儿!未雨绸缪,心系黎民!”
话音未落,又一兵士浑身泥水冲入:“陛下!飘河水位……一炷香后必溃!”
“传旨!”大乾帝当机立断,“擢瑾王夜枳为抗洪总领,调两千五城兵马司兵士,全力助民转移,抢险救灾!”
“轰隆隆……”
旨意余音尚在殿梁回荡,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从西方撕裂雨幕!
紧接着,一个小太监连滚爬入,魂飞魄散:“陛下!西城…西城巨响!天……天上……好大的黑云!像……像蘑菇!”
大乾帝豁然起身,几步冲出殿外,举目西望。
只见西城区方向,一股裹挟着泥浆的狰狞云柱冲天而起,形如妖异巨菇,沉闷的爆裂声隐隐传来。
“查!速查此事!”帝王震怒。
夜枳立于大乾帝身后,垂首敛目,无人窥见他嘴角那一抹稍纵即逝的、冰冷的狠戾。
很快,一名官员仓惶回报:“禀陛下!前些时日,祈王殿下为在隐岫山庄开凿灌溉药田之渠,特从兵部申领了一批火药,据报……正是祈王殿下在……在用火药炸山!”
“他……?”大乾帝身形剧震,难以置信。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