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现在后悔了？你巴不得我去死对不对？”

“就算我死！你也得死在我的前边儿！去死去死！”

被背后突击，并不好受，更何况秋揽学的武功还很浅薄。

她努力憋了气，朝着后方一压，身子一旋，这才借助巧劲扣住了君无锦的手臂，将自己脱离了危险。

她的目光一下子比寒冬的冰还要冷，冷得早已经毫无感情，让人心惊。

君无锦看着这目光，突然就转醒了过来。

眼中终於再度出现了惴惴不安的神色，他小心翼翼看着秋揽，身子微微颤抖，看着她脖子上的红色印记，还有几道明显的划痕，心中痛苦得几乎要撕裂了。

“静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还有什么重要的？

对於秋揽来说，只有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她眯了眯眼，此刻的秋揽，比起之前让君无锦不确定的秋揽还要不确定，还要不陌生，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看他的神色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只知道，刚才你想杀我，真真实实地想杀我。”

没错，这才是她所看来的最重要的。比起过程，其实在某些情况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不管你对我是怎样的感情，不管你是不是爱我，但是至少在刚才那一刻，你是的的确确，将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想要我死！

君无锦喃喃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猛然转身，魂不守舍地朝着外边儿跑去。一路摇摇晃晃的。

他的眼睛湿了，他哭了。

他没有出门，把外头的门关上，低在门上，痛苦地蹲了下去，抱着头，低低呜咽，喃喃低语：“对不起静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只是说说，我怎么舍得……舍得杀你呢……”

115 请求废后

君无锦在地上抱着头蹲了晌久，这才缓缓起了身，找来了药膏替秋揽小心翼翼地上好了药。

秋揽闭着眼，看似在浅眠，可是直觉告诉君无锦，她并没有睡着。君无锦手指尖都忍不住颤抖了，他想要去碰碰秋揽的脸，可是又害怕她更加厌恶自己了。

终於忍不住低低道：“静娴呐，别说你讨厌我了，就连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害怕我自己了……”

是的，他的的确确在害怕。他明明所做事情的全部初衷，都是想要靠近眼前的人，可是怎么每次，都亲手将她推得更远了？君无锦讨厌自己，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让对方讨厌的事情来，甚至在许多时候，他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疯狂的时候就是一个无从顾忌的疯子，可是他一清醒，看到的就全部是黑暗，无底洞的。

君无锦紧紧抿唇，缓缓站起，深深看了秋揽一眼，他的表情有些颓丧，可是下一刻，他又咬了咬牙，甚至将自己的唇都咬出了血色：“可是……即便这样……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纠结得让他都想死了。

明明是不愿意伤害这人的，可是若是不想要伤害她，那么就得放任她，说不定会让她受伤，说不定更会让她离开。他怎么舍得她离开舍得她受伤呢？但是一旦禁锢了她，又等於自己亲手将她朝外推了一步。

君无锦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安，怎么无论他怎么做，都是让这个人离自己更远？

“算了……至少……人是在的。”徘徊了好久，至少能够找到一个安慰，他不要心了，他要人，总可以吧？

君无锦脸色异常不好看，缓缓转身。

门咯吱一声响，在此刻听来竟然让人心不由得下沈，在君无锦出门之后，秋揽终於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光亮，她眨了眨眼，光芒竟然有些眩晕不清。

书房。

君无锦静静地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看着才忙完回来的小白。

“确定了么？”

“确定了。”小白点点头，随即又眼神覆杂地看向君无锦，晌久才道，“小笙，有些东西，强求不得的。”

君无锦脸色越发不好看，他瞧了一眼小白：“你累了这么久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顿了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