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发现外头雨停了,艳阳高照。
她披上大髦,走到院子里,看着空旷的庭院,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她的心,顿时揪紧。
“娘!”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破宁谧的晨曦。
是小孩子稚嫩的嗓音。
江玉燕的心提到了胸腔。
她转过身,看到了儿子。
江烨已经五岁多了,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
他跑进屋子,抱住了江玉燕。
“娘,我听奶奶说,您昨夜去衙门里找父亲。我爹呢,他在哪里?”江烨仰着小脑袋,期盼看向母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江玉燕眼睛湿润。
“你爹爹有点忙。”她哽咽了下,回答,“娘再去看看。”
她不敢告诉儿子,是曹德把他们父子赶走了。
江烨失望极了。
江玉燕心疼得很,哄了儿子许久,这才把他劝服,回自己房间读书。
她的儿子,很懂事。
他很乖,从不哭闹。
他不像寻常孩童那般,每次离家都嚎啕大哭。
江玉燕想念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还这么小,她的丈夫却早早丢下妻子和儿子离家。
江烨从来不埋怨,甚至很理智。
他从不怪罪江玉燕,他觉得他爹是去做大事的,他不能任性胡闹。
“......他会安然归来的。”江玉燕如此安慰儿子。
可是她的心里,却不那么笃定。
曹德这么多年来,一直帮她做事。
他从来没有背叛过她,而她的儿子,是无辜的。
这两天,她的思绪纷乱。
她的情绪变化,落入了暗处的人眼里。
“这个贱婢!”一道阴狠的咒骂,响彻在屋脊上。
随即,屋顶上跳下一个黑衣人,朝江玉燕扑来。
江玉燕的丫鬟们见状,惊慌大叫。
江玉燕反应迅疾,拔剑刺去。
可是,她没能及时刺到那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躲过了长剑,伸手掐住了江玉燕的胳膊。
他用了蛮力,令江玉燕吃痛,手指松开了长剑。
她胳膊上,被那黑衣人划了一条浅浅的伤痕,渗透出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袖。
丫鬟尖叫。
“护驾!”
她们冲了出去。
结果,那黑衣人一跃跳窗,消失在江府的花园里。
江玉燕挣扎着站稳了身体。
她的胳膊,隐约作痛。
那个黑衣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贼。
他的手段极其残忍,据说曾经有一家七八口人,都落在他的魔掌之下。后来江湖传言,说他是被仇家追杀,才逃入京城的。
江玉燕知道采花贼行踪诡异,故而没有贸然带着人去搜查。
她只是派人盯着他。
结果,那个采花贼居然跟来了江府。
江玉燕心中恨毒了采花贼。
采花贼对她有点兴趣。
他在京里游荡,偶遇了她。
于是他尾随了她。
江玉燕知晓他是采花贼,故而不敢大张旗鼓。
这些日子,她在京郊养病,不参与政治斗争,平素也没人惹事生非,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朝廷大臣和各方势力,她根本没什么靠山可以借助。
她只得躲避采花贼。
她也不能大张旗鼓去报复采花贼。
万一被采花贼识破了,岂不是坏了她谋求的大计?
这天晚上,她终于逮到了采花贼。
她不顾一切的,要杀了那个男人,夺取他身上的秘密。
哪知,采花贼的功夫不弱。
江玉燕被他打伤,跌坐在地。
她的腿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快去请太医来!”她吩咐道。
丫鬟领命,飞奔着往太医院去了。
这个时辰,太医刚刚换班。
太医院的院使,乃是李良,是江玉燕的同胞哥哥。
李良比江玉燕大了十二岁。
他今年才五旬,官运亨通,已经是正六品的吏部右侍郎。
江家和李家是世交。
江玉燕嫁过来的时候,李良就在兵部任职。江玉燕嫁到京城,是因为江烨。
江烨才三岁的时候,李良奉旨调回京城。
他一回京,就升了吏部左侍郎。
江玉燕进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