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折枝看着他昏迷中还紧紧抓着的笔筒,纠结了半天,终究没有下手。
以前钱家爹给村里的书生做些活计,有几回带着折枝去,她听那些书生读书听得入迷,那些人也就愿意多和她讲些道理。
他们说,做人,说出去的话就要做到,不能失信于人。
折枝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赶紧推着轮椅出去找大夫。
沈府大宅,就这样消失在街坊邻居眼中,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如何消失的,无人知道。
只是签了年契回家过年的下人再次回到沈府时,才发现整个沈府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折枝带着沈修竹,找了好几家医馆都无人接手,大年初一,谁都不想触霉头。
气得折枝只恨沈修竹没多教她几个骂人的词语,只能一家接着一家跑。
终于,一个上山采药的姑娘把他们带回了家。
“大年初一还出门采药啊?”折枝咋舌。
那姑娘却毫不在意地一笑:“我反正是自己一个人,过不过年有什么关系,每天不都是一样的。”
折枝脑补了一系列孤女凄苦求生的画面,又想起自己两个漂泊在外的妹妹,自己也与他们分隔千里,屋里的氛围一下子沉闷下来。
“我先替他处理伤口吧!”那姑娘麻利地剪开沈修竹的衣服。
伤口的血已经粘连,粘在衣服上只能一点点往下撕扯。
“姑娘……”那女大夫叫折枝。
“大夫,我叫折枝。”
“好,折枝,你也别叫我大夫了,叫我青漪吧!你快去烧些热水来,给他擦擦身上的血。”
“好的,青漪大夫!”折枝脸色发白,逃也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