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路

秋日的晚上有些寒凉，户外空气不错。

网球馆建造在沿河的公园旁边，外面有三块场地。

文茵换了一套白色的网球服，扎了高马尾辫。

长期保持着良好的运动习惯让她整个人健康又有力量。手臂和小腿有好看的肌肉线条。

何聿见过她几次，匆忙会面或者在晚上昏暗的暮色下，她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让他误以为她纤瘦，却没想到跟当年完全不一样。

“你先在旁边坐会儿，或者可以出去转转找个球搭子来一场。”文茵指着球场边的长条椅。

何聿摇摇头：“我就在这边看你上课，等你结束了我们再打一盘。”

“不了，不了。我没那么多力气。”她摆手拒绝，踏出脚步准备往教练那边走。

“那我去帮你买瓶水。”

文茵又停下：“不用了，陈知行会帮我带水。”

她小跑过去，跟上教练的步伐开始跑步。

何聿在长条椅上坐下，手上拿了只网球一下一下地捏。

这么多年，她跟陈知行的关系还是那样？那个陈知行没有女朋友吗？

她的朋友圈只开放了半年，他特地爬了梯子去搜她的ig，虽然文茵用得少，但是他还是找到了一些前几年的照片和视频。

她跟陈知行，读大学的时候分开在两个国度，怎么一点也没有生疏？

他得想办法打探打探他们之间的关系，知己知彼。

何聿正琢磨着，听见哄哄的马达声由远及近。

车子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他虽然没看见，但是也知道是陈知行来了。

那天他送陆跃升的二舅回去，没跟陈知行碰面，后来也在群里看见他们说了两句，说没想到来接文茵的是星元的公子。

没想到文茵这么有钱，开法拉利，还是sf90 spider。

陈知行往球场走，视线穿过花木的枝丫看见里面多了一个人。

曾子扬也来了？怎么没听他说？

他加快脚步，推开铁门往那个坐着的人那边走。

何聿也注意到了他，忙擡起头。

陈知行生生顿住脚步，脸上的笑隐去，飞快爬上一层寒霜。

是何聿！

何聿怎么在这里？

文茵怎么把他带来了？

他目光冷冷盯着何聿看，何聿本来想主动跟他打招呼，现在却在他森冷的目光下也昂起下巴顶了上去。

两个男人就这样对视，视线胶着，谁也不退缩。

像两头雄狮，下一秒就要缠斗在一起。

“陈知行。”

直到他听见文茵喊他。

陈知行冷哼一声，把包放在另一条长条椅上，拧开水杯，又拿了毛巾往文茵那边走。

他把水递过去，擡手给文茵擦汗。

两个人笑着说些什么。

何聿本来想上前，看见这一幕脚下像生了钉子，一步也挪不动。

文茵继续上课，陈知行又回到长条椅边坐下，再没看何聿一眼，拿起手机给文茵拍视频。

两个男人各占据一方阵营，故意忽略彼此的存在。

但是这种剑拔弩张又实实在在存在，连穿过他们中间的秋风都变得更冷了些。

这种微妙的平衡随着文茵这堂课到尾声而结束。

她往这边来，两名男士同时起身迎她。

文茵从陈知行手中接过水杯，她自然地由他替她擦汗，又指着何聿：“陈知行，这是何聿。何聿，这是陈知行。我想你们应该认识。”

“认识。你好。”何聿伸出手。

陈知行没跟他握手，自顾自叠毛巾，故作疑惑：“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有空来？不在家陪老婆？”

“陈知行！”文茵瞪他，“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是个乌龙。他没有结婚，还单身。”

他丝毫没有我就是故意找茬被发现的赧然。

倒是何聿，大方地说没关系，又抓住机会跟文茵道歉了一次。

陈知行气得冒烟，开口打断他：“打一盘？”

何聿还没说话，文茵连连点头：“可以。何聿，你不是说你也要打球吗？正好。”

她指着陈知行：“陈知行很厉害，你们比一比。”

这才对，自己站在哪边的得牢牢记住。

文茵拿了三只球给他，陈知行挑了两只，把不要的那只抛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