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之危
那晚何聿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跟她说了晚安,又拎出工具猫,发了何花的视频给文茵看。
他鼓起勇气叮嘱她,下周末请文茵别忘了赏脸跟他吃饭。
后来确是自己失了约。
从琅山回家,文茵叮嘱陈知行别来烦她,她放纵了两天,工作要赶进度,也让陈知行收收心,好好工作。
说了一箩筐的让他别顶撞陈建民,去西班牙之前回家跟陈建民吃顿饭。
“知道了,别光说我。你别老顾着工作,多起来走走,晚上跟哥嫂一起散散步,知道吗?”
文茵头也不擡,只顾嚼石榴籽,随意挥手赶他出门。
“子扬,你送我。”
他让曾子扬送他。
文茵夸张地指着他,一脸嫌弃:“华盛顿的地下车库难不成还能让你迷路?”
陈知行当没听见,一把搂住曾子扬的肩,两个人开门往电梯厅走。
下了楼,陈知行喊他:“我要去半个月,这回工作很忙。你帮我照顾好她。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曾子扬小鸡啄米:“知道了。”
又老气横秋叹气:“你大胆一点,告诉她啊,告诉她你喜欢她。”
陈知行苦笑:“我看你是不想让我再进你家的门了。”
静了片刻,低声道:“我不敢。”
他话里苦涩,曾子扬哪里还不明白。
前路未知,他要是真表白了,按现在的情况,大概率文茵会躲着他。或者打哈哈说他开玩笑,慢慢渐行渐远。
之前她怎么说来着,她跟陈知行,左手跟右手。
陈知行又重重拍了曾子扬肩膀:“走了,快上去吧。”
第二天中午的飞机,陈知行站在玻璃幕墙跟前拍了一张飞机起飞的照片发给文茵:“第一次去欧洲纯粹是为了工作,不是去看你。”
“在家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文茵翘着嘴角翻白眼,他怎么这么夸张,出去半个月又不是半年。
正好放松放松颈椎,她起身走了两圈,手上手机震动,何聿给她打电话。
这才周四,还没周末呢。
她还是没存他电话,但是知道是他,尾号1113.
“怎么了?有事吗?”
“文茵,很不好意思,本来周日晚上约你吃饭。刚刚朱新阳打电话来,周日他生日。”
“哦,没事,你去吧,我们再约。下周也可以,我也有空。”
她打断何聿的解释,小事而已,不跟他吃饭,她正好陪哥嫂曾子扬吃大闸蟹,哥哥做的蟹粉狮子头鲜美,入口即化。
何聿忙说等等:“文茵,其实我是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去参加朱新阳的生日宴,你愿意去吗?”
她在这头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我不去了。我社恐,不爱参加聚会。”
她怕他不信:“我没骗你,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没有同学群,也从不参加同学聚会。”
她听见何聿在电话里叹气:“那行吧。文茵对不起,我期待跟你吃饭很久了,但是你知道我跟朱新阳的关系。他买了新房,又过生日,我不去祝贺太失礼了。”
她不耐烦他解释这么多,忙说:“没关系,下周再约。我要去忙了。”
挂了电话她往摇椅上坐,之前跟何聿误会解开后她就把朱新阳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但是还是没有说过话,她没关注过他的情况。
她跟这些同学都没联系,也不想别人问东问西探究。
上回方静结婚,回头又碰到的时候,就跟她讲,陆跃升那些同学说她开法拉利的事,还有人暗戳戳打听她是不是单身。
文茵起身往厨房走,路过餐边柜,随手拍了花瓶里的玫瑰。
照片发给陈知行:“这个漂亮,问问周六能不能还送这个。”
烟粉的厄瓜多尔红豆沙。
夜里做梦醒来,摸到手机,陈知行给她发的照片,他到马德里了。
文茵一看他那里晚上,随手拨了视频过去。
她只开了床头看,灯光昏黄,房间寂静,跟他那边落日西斜街头的喧嚣形成奇异的连结。
“怎么醒了?”
文茵没回答他,看着他笑出声:“陈知行,你又冒充大学生。”
他穿的风衣里面是一件皇马的文化衫,活脱脱一个到了足球城市追星的少年。
他也跟着笑,指着衣服:“还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