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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院的前一晚,他洗完澡刚打开浴室的门,就听见文茵在讲电话。
声音明快清脆。
“我好忙,头都大了,你感冒好些了吗?”
“嗯,我听你声音也好些了。”
“我没时间跟你讲太多,这回是个大工程,你少打扰我。”
“还有,你自己也要好好工作知道吗?但是也不要天天熬夜。”
“就这样,等你回来咱们去林叔那里吃饭,好好给你补补。”
“我还打算到二叔跟前撒泼打滚,非要让你休个假不可。”
他听见她挂了电话,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才走出去。
仿若没听见她讲电话。
文茵却兴奋地喊他:“明天终于可以回去了。”
“再瞒下去我要露馅了。”
他手握紧了拳,指甲抵在掌心,用了力,有一丝丝疼。
他晓得她说的是陈知行。
何聿也在沙发坐下,两个人面对面,他没顺着她的话说,扯开话题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文茵点头说好:“麦门,换一个,猪柳蛋麦满分。”
他也说好,擡了手在膝盖上虚掸了一下,擡头望着她:“睡吧。”
结果是自己一夜无眠。
悄悄起了身,文茵还在睡,他轻手轻脚出了门。
朝阳露了头,被城市的楼宇遮挡,缝隙里洒出来的光也让他觉得刺眼。
何聿提着早餐往回走,他想每天给她做早餐,买也行。
脚步快了些,电梯已经忙碌,他踩着楼梯上了八楼,门推开,文茵坐在沙发上,已经洗漱好换了干净的衣裙。
“怎么跑成这样?”
她走过来关切地问,何聿摇摇头,心脏剧烈地跳,胸腔被鼓槌敲着,一下一下。
他长出了浑身的勇气:“文茵。”
“嗯?”
“我爱你。”
“文茵,我们试试。”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他流着汗的脸上。
光的阴影像雕刻的刀,以鼻梁为分界线,一半藏着清亮的火焰,另一半虽黯淡却有神。
她看出他的迫切,他的直白。
耳畔是路宁和妈妈的话。
“或许可以试试,试试又不犯法对不对。”
“试试才知道合不合适。”
文茵看着他的眼睛:“好,我们试试。”
陈知行速归!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