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的她?
旁边文茵动了动,下意识翻过身,在车里狭小的空间,这样的动作反而让自己醒了。
她对上陈知行的眼睛,里面藏着落寞和隐忍,还有遮不住的爱恋。
文茵慢慢转了头,听见陈知行一声鼻息:“走了,送你回家。”
他下了车,车门打开又关上,带进来一丝热气。
文茵擡起手拨了拨沾在脸上的发丝。
真好,他没有丢下她。
是迎着夕阳回家,她跟在他后面。
从前,他们来看二婶,如果各自开车,回头的时候,两个人会赛车。
他赢过她,她也赢过他。她喜欢这样,这种事情上面他不会让着她,她有本事,巾帼不让须眉。
一直行到地下车库,陈知行先下了车,像往常一样走过去替她开车门。
没有了嬉笑打闹,没有交流,沉默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文茵开了门,曾天宇跟焦云分坐在餐桌两边,瞧见他们回来,忙起了身:“知行!茵茵!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茵茵头疼不疼晕不晕,背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焦云问了一大串,她只顾着摇头不发一言。曾天宇招呼陈知行坐下:“知行快坐!”
陈知行喊了一声哥嫂:“我回去了,把她送回来我就放心了。”
他再没看她一眼,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大门咯嗒关上,屋子里归于平静,文茵再次控制不住,抱住焦云的腰嚎啕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哭成这样。你跟知行怎么了?”焦云急急扶着她坐下,曾天宇忙不叠去拧热毛巾。
文茵靠躺在沙发上,热毛巾焐着眼睛,连眼泪也是温温热热的,流不尽,一直流到心里。
她囔着鼻子:“陈知行他喜欢我。”
“可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的焦急悔恨都在一声声呜咽里。
曾天宇跟焦云互相递了个眼色,二人俱是皱着眉头叹气。
焦云起身换了个位置,挨着她坐下,捉过她的手放在腿面上轻轻地拍:“不难过了,不难过了。”
文茵抽抽噎噎:“我不晓得事情会搞成这样。我不是故意瞒着他,不是故意瞒着他我受伤,还有何聿的事。”
“他那么忙,肩上扛着那么重的担子,紧要的关头,我不能让他分心。”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真地不知道他喜欢我。”
她说着又哭,抽噎着打嗝,曾天宇忙端了温水过来。
二十多个小时,她肿痛的眼睛没有缓解过,甚至越来越严重,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人。
焦云看得心酸,也跟着红眼,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背:“不难过了,不哭了。”
文茵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讲什么都是错。我本来想等他不忙了再告诉他我正在尝试一段新感情。可是,可是现在,现在讲什么都是错。”
“他没错,何聿没错,错的是我,是我错了。”
她又捂住脸,哭声落在毛巾里,闷闷的让人心酸。焦云止不住的泪也扑簌簌掉下来:“不哭了不哭了。你没错,谁都没有错,茵茵不哭了,不是你的错。”
她的安慰也是徒劳,文茵钻进牛角尖,不停地摇头,哭到要干呕。
“他怎么会爱上我?他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声声问得焦云心酸,姑嫂搂在一起哭。
曾天宇瞧见痛哭的两个人,无法安慰,起身往卫生间走,再去拧两条热毛巾。
经过餐桌,看见文茵的手机亮着,一下一下震动,手机调成了静音。
是何聿的电话。
曾天宇拿起手机进了卫生间:“何聿吗?文茵睡下了。”
那头何聿着急:“她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过来看看她。”
曾天宇忙拒绝:“没事没事,她就是有些累了。放心吧,我让她明天再找你。”
他单方面挂断了电话,拿着两条热毛巾又折回客厅。
姑嫂两人情绪平复了一些,曾天宇也靠着文茵坐,他试探着问:“知行脸怎么了?”
文茵哽了哽喉咙:“被二叔打的。”
焦云惊声:“怎么回事?!”
文茵摇头:“我不清楚,但是二叔知道错了,他不应该打他。他们父子起矛盾,肖宁摔了一跤,小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