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余笙笙进屋,傅青隐没立即看她,又看了一会儿奏报,不见她言语,这才抬眸。
见她神色不愉,问道:“怎么?事情不顺利?”
“不是,很顺利,把燕氏交给卢夫人了。”
傅青隐想问她那是在烦恼什么,又把话咽回去,把桌上蜜饯小碟推给她。
“怎么?觉得没有把有罪的人都抓了,没有伸张正义?”
余笙笙眼睛微眨,傅青隐指指椅子,示意她坐下。
“世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事,律法虽威严,但也有不少漏洞,有的人身负罪孽,却不能把他绳之以法,这是人生常态。”
余笙笙认真听他说,看他半晌:“指挥使也有不能吗?”
傅青隐一怔,随即轻笑:“当然,我也不是神仙,手中权力也有限。”
“有些事,要想做到,还是尽心绸缪,若三年,或五载,或更久。”
“或者说,就算是皇上,也有想而不能之时。”
余笙笙垂眸,看着碟中蜜饯:“我以为,只有底层的人,才会被压迫,被欺辱,一如我之前时,而高高在上者,执权势之刃,就能翻云覆雨,肆意而为。”
傅青隐听着她的话,眸光明暗不定。
听到她说“一如我之前时”,心头一紧,听到她对上位者的形容时,又有些许无奈。
“你说的……从某些方面来说,倒也没错,相对底层百姓,当然是手握权势的人能得到更多,更肆意许多。”
余笙笙抿唇不语。
傅青隐沉默片刻道:“以后,也再不会有人能肆意欺辱你了。”
余笙笙心头微哽——可是,她不是原来的她,也不会再有吴奶奶了。
傅青隐看她眼睛泛红,心生不忍,想伸手抚她眉眼,又蜷缩起手指。
“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余笙笙抬头:“什么?”
“之前散播关于太子的消息,本使又找人压下一些。”
“此事,皇上应该是知道了。”
余笙笙微讶:“压下?”
一听他说皇帝也知道了,又明白了他的用意。
“那皇上怎么说?”
“自然是不会说什么,单凭此事,远远不能扳倒太子。”
余笙笙又燃起斗志:“没关系,水滴石穿,总有一日,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