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有个朋友……

“我有个朋友总爱点这几样。”木寻声收好菜单，挥手叫来服务生下单。

服务生核对好菜单，问道：“两位喝点什么茶？”

“普洱吧。”卓玥道。

“熟普洱，加菊花丶陈皮，谢谢。”木寻声补充道。

卓玥楞了楞，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盯着木寻声，道：“又是你那个朋友的口味？”

木寻声边泡茶，边低头应了一声。

“陈皮健胃生津丶菊花清新，搭配熟普洱，回味更醇香，我也爱这么喝。”

卓玥眨眨眼：“有机会带我见见你朋友？”

木寻声嘴角浅浅一弯，边给卓玥斟茶，边点头应了下来：“一定。”

……

一顿饭吃完已是九点多，木寻声借着交代年中考核注意事项的由头，一直将卓玥送到楼下。

楼梯间的感应灯依次熄灭，卓玥关门进屋，倚着防盗门站了几秒；没开灯，径直地走上阳台。

路灯下的木寻声单手插兜丶仰头站立；暖黄的灯光柔化了锐利的五官，清冷又温柔，像是一块暴露在日光下的冰。

卓玥站在窗帘后默默看了几分钟，见他一直站在原地不走，终是忍不住推开窗户，探出身子，挥手赶人。

看到卓玥的瞬间，木寻声唇角明显地扬了起来。

而冰雕消融，心如擂鼓，也都不过刹那的事儿。

卓玥楞楞地看了几秒，嘴里嘟囔着有蚊子，慌张地关了窗；可不过三两分钟，他又觉得屋子里闷热难耐，急忙冲到阳台，开窗通风。

手扶在窗边，眼睛却瞄着楼下；直到确认那人已经走远，凉风迎面，才惊觉：燥热难捱的哪里是夏末秋初的夜，分明是自己这张滚烫的老脸！

卓玥去浴室冲了个凉，整个人摆成个大字陷入懒人沙发里，盯着头顶的吊灯，开始自言自语。

“照顾我的起床气，点的都是我爱吃的菜，就连我喝茶的习惯也清清楚楚。”

“他怎么知道的？在我家里装监控了？不对不对，在海边的时候他明明不认路，今早绝对是第一次来。”

“白天送我上班，晚上又接我下班，还送到楼下，黏黏糊糊不肯走。”

卓玥忽然一个軲辘从沙发上爬起来，捂脸道：“他喜欢我！”

“不对不对，清醒一点！”卓玥拍拍脸，“他喜欢你，是人生三大错觉之首！我一定是困了，才有这种错觉！睡觉！”

卓玥摸出茶几下的安眠药，往掌心倒了两粒。

温水将药片冲入肠胃，困意来袭前，卓玥百无聊赖地将剩馀的药片悉数倒在桌上，手指划拉着，一粒一粒地从左往右挪。

每挪一片，还要小声嘟囔一句：“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

最后一粒药片挪到右边，昏沈的困意席卷而来，卓玥嘟囔了一句“喜欢”，心满意足地阖眸，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

翌日，年中考核。

虽然天帝未曾亲临，但司命星君率南斗六宫几位老板亲临现场听，办公区内神威浩荡，窗外乌云暗涌，躲在云层后面的天雷一副随时待命的架势，搞得一屋子鬼鬼妖妖的员工都紧张地很。

白浮墨甚至连游戏都不打了，正襟危坐地在工位上，一边抛游戏币，一边口中喃喃：“正面过丶反面不过。”

“你好歹起个卦啊。”卓玥无语抽走他手里的游戏币，“抛硬币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白浮墨瞪了卓玥一眼：“你不懂！里面那么多大佬，我捏诀起卦，那不成班门弄斧了？能问出个好结果？”

“老徐新搞了个科学算命小程序，找他算都比扔硬币靠谱。”

“对啊！”白浮墨四处打量一番，疑惑道：“欸？老徐今天请假了？”

卓玥一楞，环顾四周，发现徐群青的确不在。

别人也就罢了，但作为卷王，老徐是绝不会请假的。

卓玥眉头微皱，刚准备询问，手机上就跳出条消息。

徐群青：“兄弟！江湖救急！刚老板让我准备启动幻境给领导们演示，但今天阴阳高速大堵车，我现在堵在阴阳交接处，连不上内网；

你能开我电脑，启动一下幻境不？我账号后台登着的。”

卓玥一打开徐群青的电脑，就被屏幕上层叠的弹窗震惊了；他正准备关闭，却瞥见了弹窗上的文字——

现实世界好感度提升！试炼对象：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