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多事情我不愿多问,但是也隐隐约约明白你的身世,霜儿,我是真心为你好,做什么决定前,都要记得还有我冬琴在期盼你得到幸福!”
“冬琴……”霜合的眼眶湿润,就要忍不住掉下泪来,可是看着冬琴快乐幸福却又忍不住对她担忧的模样,又忍不住要笑,她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丑。
冬琴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道:“好啦!别这副样子,我可要在走之前一直看着你嚣张狡黠的模样。你还要逛吗?我得回去练琴了!”
霜合点头,“去吧!我再逛逛就回去!”
“嗯!”冬琴笑着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去。
霜合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满心的喜悦。杨易虽不是什么巨贾商人,可家里也是殷实富足,而且父母因故早逝,家中也无姊妹兄弟,嫁过去是想见得到的幸福,但是商人来往无定,怕是以后要见冬琴一面便难了,可他一定会让她一生无忧,平安常乐。
她的目光幽幽转向别处,园子里依旧是一片凄清模样,心里滋味难辨。
“要死了!要死了!”红芙一路叫嚷着,一面冲进她的房间,对着霜合就嚷道:“皎皎走了,我失去这个好苗子已经够是心痛,只想着冬琴时日还长,我就慢慢再寻别的,但是冬琴这一走,我可哪里去找个花魁将揽月阁撑下去?”
自红芙进来,她便正襟危坐,不敢怠慢的瞧着红芙,“不是还有夏笙丶曲苑她们吗?”
红芙恨铁不成钢的轻叹:“她们四个要是能混出来,早就不是今天这般了,现在是要我扶谁?”
霜合道:“其实她们都不差,只是少了出彩的机会!”
红芙狐疑的盯着她:“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霜合嘟着嘴:“谁说是鬼主意了,扶一个出来不行,就扶两个嘛!总不会撑不起这揽月阁!”她笑嘻嘻的说着,不忘向红芙调皮的眨了眨眼,红芙静静的瞧着她,冷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冬琴走的时候,霜合坐在房间里不敢出去。红芙身边的侍婢琉儿来敲她的房门:“霜姑娘!冬琴姑娘已经快要上马车了,等着再见您一面呢!”
她早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书桌之前,她很早便难以入睡,已经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坐了许久,她瞧着窗外微微亮的天色,神色哀伤,强装着未睡醒的声音道:“哦……你告诉冬琴,该说的话我都与她说了,叫她路上小心,我就不出去相送了……”话到最后,再强装的镇定也装不下去了,哽咽的声音差点就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忙用手捂住了嘴。
门外的琉儿顿了一会儿,见里面实在没了什么声音,才低低应了声,转身离去。
霜合的打开房门,低头看着楼下,眼泪不禁夺眶而出,楼下是一个小小的水池,她经常在那里练舞,而冬琴由於性子爱清静不喜出门,有时便在对面的歌舞搂里练琴,通常一练就是整整一天,那时她们一个在屋子里奏琴,一个在屋外唱歌跳舞……
日子久的让霜合都忘记了冬琴原本叫什么名字,只怕冬琴自个儿也忘记了,不管是真忘还是假忘,毕竟那是她不愿记得的。
霜合的目光遥遥看向侧门之外,那样分别的场面她受不了,根本就不敢出去送她,泪眼朦胧中,听见马车声响,渐渐远去。
冬琴!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一会儿,小丫头喜儿“咚咚”的跑上楼来,霜合忙侧过身去,掩藏住自己的泪眼,喜儿顿住脚步,轻声道:“霜姑娘!冬琴姑娘有话留下,她说,你的心思她都懂,无论天涯海角都念着你这个朋友,只愿你也平安常乐,与心爱之人执手到老,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再犹豫了!”
站立良久,心中万般情绪激荡翻滚,泪已默默流下。
喜儿不知何时已退了下去,她眼中神色一聚,明日便是十日之限,而她也终於下定了决心,鼓足勇气转身回房,走向了书桌,缓缓地研着墨,墨色划开,浓重而沈郁,取过一张绘着芙蓉花的粉色薛涛笺,将笔润了,笔尖却呆在花笺上,不知如何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