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存钱罐是我自己的,谁要都不能给,哥哥也不行。¢v!7`x`s-w′.+c,o?m/”
顾婉莹可没那么好糊弄,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无辜。
“想不想以后天天有肉吃?”
顾临川一看这样不行,就换了个套路,开始循循善诱。
“想!”
顾婉莹回答得声音非常响亮,生怕他不信似的,用力点了点小脑袋。
“想的话,就把存钱罐拿出来,哥买个邮票给爷爷和小叔写信,让他们想办法把爸妈调回去。”
至于能不能调回京市,顾临川表示不介意,只要不是这个天天下雪能冻死人的鬼地方就好。
“哥不是骗我的吧?”
顾婉莹歪着小脑袋,一脸天真地看着哥哥,有些犹豫。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以前答应过你的事有哪件没做到?”
“那好吧,我这就去给你拿。”
顾婉莹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哥哥从来都没有骗过她,从热炕上下来,去木柜里翻找存钱罐。
说是存钱罐,实际上就只是个木盒子,上面有个小孔,能往里面装钱,一侧有个小门,上了把小巧玲珑的铜锁。
顾临川接过沉甸甸的木盒子,有些羡慕小妹财力雄厚,这丫头天生就是个貔貅性子,喜欢攒钱。\b_a!i`m¢a-s/y+.+c·o`m¢
小小年纪,攒的钱比他的都多。
不过这个习惯真不错,至少在家里困难的时候,还真派上用场了。
“哥也不多要你的,就拿两块钱。”
顾临川打开锁从里面拿出来两块钱,把锁锁上,还给了她。
“哥,我们真的能回去吗?”
顾婉莹满含期待地看着专心整理信件的哥哥,她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待了,每天勉强只能填饱肚子,但爸妈却得挨饿。
她想回京市,在家里从来不会挨饿,还有肉和蔬菜吃,还有糖果点心。
“我也不知道,咱爸被那些人欺负得这么狠都不愿麻烦爷爷他们,我偷偷给小叔写信的事你别说漏嘴。”
顾临川神色严肃地叮嘱妹妹,把信封和那两块钱藏在了书本里。
爷爷的地址他没有,唯一知道地址的就只有小叔,信封里有两封信,分别是给爷爷和小叔的。
希望到时候小叔帮他转交到爷爷手上。
“嗯,我不说。”
顾婉莹用力地点点头。
高清月出了门,暴雪足足有半尺高,她不知道黑市在哪里,先去隔壁张伯家问地址。{·优?品#小?o&说)`网%] a+无#??错.?<内#}\容§$
张伯一听顾瑾言出去买粮还没回来,一拍大腿,暗道不好,肯定是出事了。
穿上羊皮袄、戴上貂皮帽子,看高清月穿着单薄,顿了顿转身回了屋,拿出个厚厚的棉被。
高清月不好意思地想拒绝,外面的气温太低,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手脚冰冷,失去知觉了,感激涕零地接过来。
她不过刚出来就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不知道丈夫出去这么长时间怎么样了。
张伯二话没说,赶着家里的两条雪橇犬,拉着雪橇就出发了。
顾瑾言浑身是伤,躺在厚厚的雪地上,看着满天的星星,满眼的不甘。
雪越下越大,身上很快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他感觉自己快要下去报到了。
如果就这么去了,不知道家中的妻儿该怎么办,父母把他养大,却要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还有那么多的人生抱负没有实现。
一股强烈的不甘支撑着顾瑾言重新站起来,手已经被冻得青紫不堪,却还不忘死死地抓着那袋从黑市上买来的粮食。
这些粮食是他们一家未来一个月的口粮,说什么都不能扔。
在厚厚的积雪中走了没多久,头晕目眩感袭来,顾瑾言身体晃动几下,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雪地里。
手里还紧紧地抓着装粮食的袋子。
天色越来越晚,隐约能听到不远处的山里传来野狼的嚎叫声,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清晰。
高清月的心一直吊着,仔细地看着路上有没有人影。
她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了。
张伯划着雪橇直奔黑市,但这个时候黑市早就已经散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高清月捂着被子冻得瑟瑟发抖,想到不知所踪的丈夫不知道能不能忍受得住如此严寒,更是担心得不行。
“张伯,求求你再帮忙找找我家谨言吧。”
“闺女,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待了这么久,谨言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