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你也别觉得是小迟跟我们告的密,他这件事情闹得,把我们也吓了一跳。”
“他都做什么了?”
迟争渡11岁的时候尽管对叶溪亭温和些,对待其他人依旧冷漠。邻里邻居,即便是见到叶溪亭的父母也从不张口问声好,因此梁女士那天下班路上被他叫住时心里颇为惊讶。
当时她正和叶溪亭的外婆通话,老闺蜜的女儿要结婚,大家还都是住在一个地方的乡亲,就算没有亲戚关系,梁女士这头还是要出个人去吃喜酒赶人情。然而她和丈夫工作时间都不好轻易调动,因此正为难地与外婆解释。
迟争渡就很好奇地询问,是哪里要办酒席?能看到新娘子吗?
梁女士对这个邻家小朋友一直充满怜悯,可怜他孤零零一个人,身边连个教引他的大人都没有,十分理解他平素的孤僻与冷淡。加上叶溪亭视他为玩伴,隔三差五要跑去找他,某种程度上缓解了梁女士带小孩的压力。眼下他那双远比同龄人成熟淡漠的双眼里露出童真,说出是否能见到新娘子这样的孩子话,梁女士心头一软,也便同他说明。
她就牵着迟争渡小小的手,边往家走边说着外婆与她老闺蜜,以及那个即将结婚的姐姐的事情。在迟争渡问人家具体住在哪里时,随口就说了,反正他小孩子家估计就是乱问的,扭头就忘记。
哪知道迟争渡就循着地址找了过去。
大人们赶到场时,地上全是摔碎的花盆碎片,那个男人头破血流的同时将体格和力气都小的男孩子桎梏在地,报覆性地按着他的头往碎片上碾。
缝合还是梁女士亲手做的,因为被阻止得及时,他的伤口幸好不深,其他皮外伤能够随着时间愈合,只是额头与发际线靠近那处嵌进了很尖锐一块瓷片,缝了几针后也难保不会留疤,可能往后依靠医美才能彻底去除。
过程中她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追问再三迟争渡才告诉她,因为这个人对簌簌做了不好的事情。
他说他知道就算你们出面处理也没法真给这人带来什么惩罚,握手言和息事宁人,恐怕还要被他狡辩成是簌簌会错意,误会了他对她喜欢的表现。簌簌的名声会被戕害,外婆那边也不好做,可他是外人,他和谁都没有利害牵连,起码能给那个人一点教训。
“‘重伤最好,轻伤不亏。’”梁女士唏嘘道,“我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叶溪亭蓦地想起自己曾在迟争渡额上发现的伤疤,她问他是怎么弄的,他只说是小时候和人打架。她再追问究竟是谁敢这么欺负他,他立刻就将话题转移。
当时她是万万想不到这个伤疤的存在会与她有关。
“那之后是怎么处理的?”叶溪亭眼眶酸涩,哑声发问。
“之后那家人报了警,鉴定出来是轻伤,可小迟还不满十四周岁,所以警察就说找他的监护人进行赔偿。”
“他的监护人……那他的父母来了吗?”
“升州那边派人过来处理了这件事情,迟家想要摆平一桩小纠纷还是很容易的,我并没有见到他的父母。不过在这之后就有人来安排送他出国的事宜,可能还是怕有影响吧。毕竟面对警察时他没有把自己打人的原因说出来,以至於所有人都觉得是他性情恶劣蓄意伤人,迟家肯定还是要面子的。”
叶溪亭揉了揉眼睛。
“簌簌,这件事情是我和你爸爸没有处理好,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迟。我们平时一个在学校一个在医院,花在工作上的时间比陪伴你的要多很多,寒暑假总把你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家送,都没有想过带你出去散心旅游。觉得你不过是个孩子,小孩子没心没肺哪懂什么开心与难过?可如果我们多关心你一点,早点发现这件事,也不会让你们两个走到这一步。”
“所以你们一直知道,但都装作不知道,是为了不让我自责?”
“其实是小迟的意思。他说你之所以选择不告诉我们就是怕长辈间为难,另外挑明了你也会难堪,本来你心里就有重阴影了,不能再给你添压力,否则一辈子都会过不去这道坎。”梁女士微微哽咽了声,“原本你爸爸是要去找那个人的。我们能不懂吗?这事一说出来我的宝贝会受多少指指点点,你还那么小,尽管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别人见到你还不是要说道几句?一传十十传百,白的也能变成黑的,说起来是让那人丢脸,伤害的却还有你……我们两个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所以就听取了小迟的意见,面对你时都假装不知道有这回事。爸爸妈妈能做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