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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影沈沈(二)

卷影沈沈(二)

下了一夜的雨后,宫里四处变得湿冷起来,这天儿倒像浔州那般。

阮倾竹的确是一夜没睡着,闭眼便是那只飞上天的臂膀,和女娘哭喊声,早晨起时桑珞多拿了件衣裳给她。

太后免了她每日请安,自打送了画像后她每日都会去画馆,既说了学作画,总不得叫人怀疑上别的。

阮倾竹到画馆的路上,顺道给五公主拿了几件衣裳,都是娇弱的姑娘,生不逢时。

雨后起了雾,时酒的阁楼也见不到琉璃砖瓦,白茫茫一片似是蒙宫,倒叫那狼子野心变得更清晰。

竹炭一烧总会劈里啪啦作响,时不时会弹火星子出来,阮倾竹儿时也学了作画,起笔如写字像是儿郎的刀剑,没了姑娘的娇作。

时酒盯着她画,眉头微紧了些,“碧云扬,瑞气凌萧,千古高韵藏幽篁,诗不错,画的不行,你要画竹,怎能只描斑竹满山遥,而不管傲风向霜。”

阮倾竹看向时酒,画的时候的确没想那么多,画竹兰心境雅致。

从前在浔州,府里谁瞧了她的画作都得夸上几句,用了几分真心她不是不知道。

她见过时酒的画作,神情毕具是天降奇才,在浔州时便想着瞧瞧作画之人,谁料这人骨子里的东西和笔墨之下的全然不一样。

时酒握上她的手,谁料阮倾竹收了回去,墨点溅了她一身,时酒低头看了眼说:“躲什么?都是女子有什么好躲的。”她也不知这阮氏的规矩为何如此之多。

阮倾竹眼睛放到别处。

时酒盯着她看了一阵,随即笑问:“难道说,姌姌姑娘有磨镜之癖?所以不让我碰?”

阮倾竹听到这话眉头紧蹙,这个词没听过也不曾见过。

发现阮倾竹一脸茫然,时酒更来了兴致,“看来你不懂,这磨镜之癖,说的是。”时酒放轻了声音,“女子之间。”她刚想解释,门响了。

时酒把话咽了回去,两人都朝着门口望去。

南栀敲了三声,“画师,二姑娘,春酲公公到了。”

阮倾竹将画笔搁置到桌上,跟着时酒朝正堂走去,春酲此时过来,不是寻时酒便是寻她的。

炉上的茶烧得正热,这阁楼不焚香让墨笔的味儿更浓郁了些。

时酒倒了杯茶给她,浔州的茶闻着清香,不至太过苦涩,近年打仗,赤临极难买到。

春酲的拂尘搭在腕上,身侧跟着干瘦小太监,湿冷天老太监跨门时还一瘸一拐的。

“公公这是怎的?”时酒不至於同他行礼,这老太监有位份,二人都在御前当差,算个平级。

春酲压着嗓子笑说:“老毛病,天儿一下雨腿疼得厉害。”他对着阮倾竹低了身子。

“阮二姑娘也在这儿,那便正好,陛下在校场等着二位呢。”春酲说着到了大门旁边直起身子。

他继续说:“昨天三王妃被人谋害,今天一早刑部便和金缕卫彻查此事,没个结果,这不,人犯便送到了校场,三王妃这可是大事儿,让画师带着东西,画刑场。”

两人对视一眼,时酒保持淡定的神色,“这刑场何时改到了点兵将的地儿,况且阮二小姐是姑娘,这血淋淋的场面去了怕是将人给吓坏了,太后可准了?”

“太后礼佛怎见的了这么血腥的场面,小孟后身子不适未曾前去,叫阮二姑娘去是洗洗身上的晦气,以祟治晦的法子比什么都管用。”春酲咧开嘴笑了。

刑部定是要将这事情追查到底,昨天阮倾竹也在,宫里都知道她遇刺时,阮氏怀疑的是陈恪。

难免会因此认为昨天是她下毒,不过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去审问她。

如今没有别的法子,皇帝揪住了一个点,便不会放,上次因为她遇刺的事儿,皇帝被太后面上将了一军,现在怎么也得讨回来。

太后不参与也不前去是最好的办法,毕竟现在阮临熙调动大军走了,闻台那头的还无人过来。

春酲将手里的拂尘换了方向,高声说:“烦请画师和阮二姑娘快点儿,监斩人犯可不能误了吉时。”他话落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南栀往门沿边上站,低头时拳头半握,时酒向来能稳住自己,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她知道。

阮倾竹没见过这场面,自然会心里后怕,昨夜她见了那女娘被砍了手臂都睡不着,今日让她去刑场见这行刑她怎会忍得下去。

况且金缕卫和刑部的调查方式怎会是这般,这事情不交由大理寺,直接上升到了刑部,显然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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