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节，本来听说今年也是会出台的怎的……”

秋风没听完，碰了碰白二嘱咐他看好元宵，然后与九里走出人群往冬莺阁去。少年知晓她的忧虑，听话地环住她的腰在一瞬间离开地面。

他们在房檐间移动，九里在空中时总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或许是发丝飞舞的模样又或许是身法的轻盈，哪怕是失重状态，秋风在他怀里总能感受到难以附加的安全感。

“比东山的夺魁节热闹，”少年眼底印着下方的阑珊灯火，转头望她，“那时候还只有我们两个人……”

“世间所有人不见就好了。”少年把脑袋埋进她的肩窝，小声地许愿。

秋风笑笑，没有回应他不切实际的愿望。他们已经到冬莺阁后门，发现最高层的清淮房间还点着灯，九里正要带着她上去却被秋风制止。

“等一下……”

有琴声，从那安静的房间传出，没有朝向热闹的街道而是没有人声的背面。琴声断续并不连贯，音节甚至时重时低，可见奏者的状态非常不好。

不是那首恋曲，琴声更哀切更凄凉，像是诉说无尽的愁绪。

秋风楞住不动，她转身望了一眼远方。这里空旷无人，只有带着冷意的风吹乱她的发带，缠绕着她的脖子一圈又一圈。

突然琴声陷入沈默，再次奏起时又变回那首恋曲，像是琴者的思绪变化，在最后想说的依旧是漫长的缱绻。

琴声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九里转头看秋风，想说的话不知怎么开口。少女顺着琴声望向远方，眼底空无一片。

“那个方向是南山。”秋风声音沙哑，她依旧表情平静，“他在做最后的告别。”

在节庆中成为瞩目者再也无用，因为已经知道你不会来了，所以不如单独弹给你听。

风吹了又吹，月色亮了又暗，然后琴声停了。

秋风沈默许久，直到高楼上出现哭声与躁动，她才拉住九里。

“走吧，去风花派。”

阿六伸着头想出去玩，但是很多弟子都出去只剩掌门一个人守家不太好，他只得在厅前放小鞭炮自娱自乐。

“前辈。”突然的声音出现在背后，吓得他一激灵，转头就看见毫无声息降落在院中的两人。

“麻烦通告一声慕容掌门，秋风求见。”

慕容旻边算着账边剪着花，因为账本缺口一个比一个大，所以等他那糟心徒弟直接把人带到跟前他才发现有客人临门。

“秋风少侠，”慕容旻站起来，预料到她不会善罢甘休，但是现在龙鼎的信已经来过他只能请客：“少侠见谅，恕在下不能接待。”

“掌门稍等，后辈只说一件事，掌门听完再做决定也不迟。”秋风声音没有起伏，眼神比慕容旻上一次见她时更深不见底。

直觉告诉他，要听下去。

“何事？”

“七年前的朱雀案掌门可有彻底查过？”

语落惊雷，慕容旻迅速给阿六使了眼色，刹那间整个议厅不再有敞开的出口。

“少侠何意？”

怎会没查过。上一代天阙总领鸣雀宫，就是因为宫主姬照滥杀无辜，江湖哗然纷争四起，鸣雀宫坚持其主是被陷害，最终被群起讨伐落败，他们风花派因为支持鸣雀宫也在那时遭受重创。

导致现在吃饭都成问题。

秋风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风花幻景还有一种，可让人直面欲念，我希望掌门能跟我一起进入幻景。”

“少侠可知这种幻景比上一种更为强烈，虽说是单一的欲念，但是没有征服欲念反被吞噬者占大多数，”慕容旻面色严肃，几乎没有犹豫地拒绝，“上一次少侠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恕在下不能再冒险。”

哪想秋风却径直坐下，伸出了自己的手腕：“掌门用鬼针与我一起进入，若是有变可直接让我筋脉尽毁。”

“不行！”九里终於忍耐不住反对，秋风却拉住他想要带着自己离开的手。

“……少侠若执意如此。”慕容旻与秋风对视许久，终於渴望真相的情绪压倒了理智。

在饮更为清淡甚至泛着苦味的风花幻景前，秋风对不安的九里摇摇头，在后者终於妥协的眼神下一饮而尽。

鬼针刺入手腕，慕容旻的手与秋风相接，他也慢慢闭上眼。

慕容旻再次睁眼时发现是在一个台阶上。

身边的少女已经在慢慢往上，注意到他的苏醒便示意跟着她。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