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那个少女,敖炝意味不明地望了一眼李乐泱,心里明白她只不过是想救下秋风。
背上敖惃的呼吸越来越弱,收回对倒地少女的杀意,敖炝提着枪快速消失。
视野越来越小,秋风看着那远去的敌人拼尽全力冲击麻痹穴,竟然撑着手臂想要站起来。
“真是……”李乐泱看着不顾阻拦再次站起来的少女,明明她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生命流逝的速度肉眼可见,“真是个固执的孩子。”
挥手制止还想抓住秋风的少年,李乐泱静静看着蹒跚往前的少女,那根缠绕在手腕上的翠色发带早已看不清本有的颜色。
白衣女子站在前方,看见少女举起手臂冲向自己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无奈地笑笑,最后在雨幕中也迈步向前,所有的声音也在此刻消失。
一步,那含苞的花枝在恍惚间绽放,两步,破碎的花瓣落在在那伤痕遍布的指节,三步,白衣鬼魂的手掌触摸到少女快要泯灭的心跳。
“若想挑战我,还是清醒时再来问候。”
朦胧的梦境与雨幕融合在一起,女子的声音清晰又遥远。她所有的意识与视野终於归於寂静,再也没有任何力量支撑她的前进。
九里伸手接过昏迷的少女,他竟在她最后冲破麻痹穴也要前进的背影身后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无助。也就在那个时刻九里明白了秋风与自己的距离比想象中更加遥远。
他把额头抵在少女的发间,缓慢又压抑地颤抖。
“得叫辆车啊,还得找个大夫。”
李乐泱叉腰,宽容地不将目光放在重获至宝的少年身上。她伸手感受下降的雨滴,发现这场大雨已经干涸,微弱的光刺破层云落向他们。
沈雨宵在颠簸中转醒,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自己正姿势奇怪地趴着,正想翻个身后背却传来剧痛。
“啊!好痛!”她惊叫,冷汗直流再也不敢挪动半分。
她在一行进的马车中,车厢宽敞温暖一看便价值不菲。艰难地转头,发现身边还有一个缩着的人影。
“哎哟你吓死我了。”
白左二整个脑袋都缠着绷带,又白又圆,既滑稽又可爱。他也被沈雨宵吓一跳,整个人惊颤着睁眼。
“怎丶怎么了?”小少年以为她被碰着哪了,有些慌张地问。
沈雨宵望着也是伤员的白二,沈默一会问道:“你还好吗?”
小少年对她点头,沈雨宵这才重新趴回去:“我们这是去哪?”
白二咽了一口唾沫似乎不太想说,但在霸王元宵的压迫下只能吞吞吐吐道:“南丶边。”
“南边这么大,你说清楚。”
白二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的剑,在他睁眼看见李乐泱的瞬间心情就一直不好,同为剑者被压制的感觉太让人难受,而且他们还要去——
“朝丶朝云丶剑派。”
朝云剑派已名存实亡,唯一的弟子还常年在外,差点忘记到底哪条才是回家的路。剑派坐落於南方云罗山,离南山不远,从光京城出发大概需要十天时间,按他们这马车的速度可能还要提前。
“为什么要去?”沈雨宵想不明白,她之前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
“回去拿东西。”突然从外面钻进一个白色的影子,白左二应激地往角落缩。李乐泱提着一包菜饼,非常慷慨地分给两个伤员。
“前辈你是?”
“叫我小李就行,别见外,吃啊。”李乐泱盘腿坐下,好像没看见两人惊奇的表情。
“前辈救了我们吗?姐姐怎么样了,就是系着发带……”沈雨宵艰难地咬了一口菜饼,发现味道还不错。
李乐泱摆摆手:“不用担心,活着的,伤太重得昏迷一阵,跟她的小郎君一起在前面马车。”
终於落下心里的大石头,沈雨宵胃口变得好起来。他们真是遇见好人了,这位白衣姐姐虽然挺奇怪但救了他们还雇马车买东西给他们吃……
“姐姐大恩……”沈雨宵感动得鼻涕泡乱冒。
“说啥呢,真见外,”李乐泱笑起来,笑容坦诚又灿烂,“反正这都是你们的钱啦。”
声音戛然而止,沈雨宵沈默地望着还在一股脑吃的小李姐姐,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思考了半晌才出声。
“多吃点,没事的,我吃饱了。”
小李:人家没钱嘛(无辜摊手
二十八派=7+21,七世家就是以姓氏开头的氏族,白家丶陈家之类,二十一宗门就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