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边说边跳起来站到一旁，她闭眼深呼吸，攥紧了拳心。

秋风听话地待在一旁，观察着长姐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目光她持续了许久，最开始在两年前，也就是秋风六岁的时候，秋尘突然凑到她耳边悄悄说：“小风你别跟姨母说……我觉得我好像可以练武……”

这样的话在秋风脑袋里跟秋驹一直说自己天生神力一样，都是让她想不明白的东西。但教书先生告诉她要保持求索之心，於是她放下书说：“我不明白。”

秋尘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掏出一本老旧的册子，上面赫然排列着《根骨天资论》五个大字，书封都被撕开，排线松动地快要散架。少女张望着四周，手上不停地翻。

“你看它说什么腕骨位置，什么身长还有胸口的痣……”秋尘小声嘟囔，最后得出结论：“我在这些排序里面都是第一，这最后还有综合的排名。”

她越说越激动，使劲翻到最后一页，把秋风的小脑壳给掰过来看：“你看这前几名都是什么天资卓越丶根骨难得，第二名还是高手之胚……”

“第一名看不清。”秋风指着被油墨糊了的天资论排名最上面的那行，插嘴道。

“哎呀，重要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觉得怎么样？”秋尘比秋风高了不知多少，这时低下头有些兴奋又有些踌躇地小声询问。

六岁的秋风不明白那些陌生的词汇，但是她看得出长姐很开心，所以她回道：“我觉得书上说得都是对的。”

书上说得都是对的，哪怕它破烂又字迹模糊，是放在路边也无人问津的地步。也是从那天起，秋尘开始绕着山间奔跑，开始躲在竹林里寻找那些江湖小册里所说的丹田在哪，开始一遍遍对自己做的假人偶出拳。

可十几年后的秋风回忆起来，哪怕不是武者的人看见长姐的这些行动也会摇头叹气，对这样旁门左道的自学总结为孩子的一时气盛。

武门下的每一个弟子都是在师长的有序教导下成才，连江湖故事都靠落后的小册获取信息的孩子坚持七日便是难得，大多数人都会这么说。

但秋尘对此乐此不疲，哪怕她跑步的时候摔了八个跟头也会一瘸一拐地爬起来继续跑。顺便回头对那八个害她跌倒的小土包丶小树杈等等处以极刑。

“不觉得我的气场不一样了吗？”等没人的时候，秋尘便会在妹妹跟前摆摆姿势寻求赞美，秋风的认同便认到了现在。

秋风看着面前攥紧拳心踏出一步的身影，心里想着长姐似乎真的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她又无法描述出来。

就在恍神下一刻，竹林突然涌起强烈的风，吹乱秋风的发丝，朱红的发带不断地转圈似乎要占据她整个视野。

没错，有什么不一样了，就在面前的长姐身上。

她的手臂笔直又饱含力量，在涌动的竹风中带着难以形容的滞后颤动，有什么即将出现，就在她的指节前方。

秋风楞住，顾不上整理自己的头发，只能看着秋尘伸出拳头——然后停住，整个人像放了气的小球迅速干瘪，所有响动都停止，仿佛刚才只是秋风的一个错觉。

“……啧，下次一定行，我再酝酿酝酿。”秋尘丝毫不尴尬，义正言辞地怪刚才脚底板有些痒导致她注意力不太集中。

秋风想了想：“记得晚膳前回来，我要去更衣了。”

说完便擡脚往外面钻，丝毫不理睬后面秋尘一股脑地说马上就行，结果直到秋风钻出竹林，先前那种异样也没有再次出现。

秋尘撇嘴，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出神。她小心地不让手掌出现疤痕，因为平常伸手舅母很容易就能发现不对劲。但指节上的茧总是避免不了，她躺在那块大石头上无聊的时候也总是抠手指，想着这茧真好玩。

除了秋风来陪她，大多数时间她都是独自呆在这里，有时候也会想那本《根骨天资论》是不是骗人的，直到最近那种奇怪的感觉出现……

沈默半晌，她又重新闭眼，攥紧拳头像是捏住在胸腔的疑虑。

“风儿，小尘呢？”秋雪月皱眉，看着那空荡的位置转向无措的秋风。

秋风在晚膳前已经遣人去寻还未出现的长姐，明明已经提醒过，按理来说是不会忘记。她低头盯着碗，就是不敢看坐在前面的姨母。

见秋风不说话，秋雪月转头便看向立在一旁的管家：“二小姐今日出门了？”

“回家主……从后门出去了一会。”本来被秋风二人买通的老管家一个劲地擦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隐瞒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