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应有的尊重,而且……”
她突然放手,九里的身法开始运转,似乎眨眼间就要离她而去。
“我做出过邀请——”
又回到了很久之前东山下那座高阁,酱烧蹄子挂在她脖子上,然后做出了邀请。
在少年越过她之前,她捏紧了拳心。前冲的直拳阻碍了九里的前进,但却被轻易地躲过,他侧身避开后擡头望向自己的“主人”。
“九里,第一个,当然也是最后一个命令。”
她站定,进攻姿势准备完毕,缓慢的气息代表身体进入全力的迎战。面前不再是粘人又只会装作要挠她的小猫了,而是匍匐在黑暗里能咬碎万路仙妖脖子的恐怖夜兽。
少年就这么看着她,表情不悲不喜,只等着声音落下。
“以杀死我为目标,攻击!”
是杀意的狂袭,少年的武器直刺她而来。上拳冲出,却被轻易躲过,另外一只匕首马上抹向她的脖子。侧身,但没有完全规避,身体拉出血痕,但她的拳头也击中少年的身体。
两声闷哼,双双后撤,她脖子下方血液涌出瞬间染红衣领,九里手腕不能控制得颤抖,被击中的部位已然骨折。
没有停顿,他们再次冲向对方,不留任何馀地,在招招对撞中都是死招,似乎两人是不可和解的世代仇人。
强大的气压在这空旷的大殿晃动人心,扑面而来的对撞杀意让黄月双腿打颤。
轻功身法者之顶端,可以是千里飞身过的琼楼仙,也可以是面前玄衣少年所代表的万刃皆冲敌心。
玄衣卿亲传,到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身为黄月这样的轻功者此生或许无法再亲眼见到如此天赋与能力之人。
而在他对面没有退缩的女子,在狂风暴雨的匕首袭击中依旧气息不变,冲向敌人的指节没有失力分毫。
两个人这次的战斗绝对可以名列江湖历史之卷,毫不留情地撕咬,置之死地的招式,哪怕现在停下也一定有人重伤。
“……真是小看了这丫头。”钟长老此生见过太多场面,但眼前的战斗依旧让她不自主地叹息。
在巨大的诱惑之前,甚至这个诱惑代表了挟制顶级门派的筹码,在这把独一无二的武器毁坏之前,这个持刀的“主人”就是能被忌惮的绝对存在。
老妪突然放开了黄月的手臂,无视前面的战斗,自顾自地绕过他们走向大殿的最深处。她步子极慢,拳风与杀意也成为不了催促她步伐的东西。
身后的对抗声越来越震撼,说不定这边的殿宇也会被两位高手给轰塌。钟长老终於到了最深处,面前的阶梯之上供着一个黑漆的四方盒子。
她走上去,掀开盖子,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通体玄色,鎏金缠绕的双月刺安静地被她握着。
按照本来的计划,此时应是少年接手双月刺,跪在十二月众面前俯首,但是一切都因为秋风的到来乱套。不,说不定从十年前的时玄继任,就已经开始出现差错。
钟长老是唯一一个当初对时玄继任心怀疑虑的人,阅历如她总是认为太强的人永远是隐患。
前面的两人依旧激战,巨大的声音几乎要突破这座山体,磅礴的气压在两人对撞之时无尽翻涌。老妪望向九里,少年没被打到的地方屈指可数,他像裂口的长刃,冷光依旧,不死不休。
然后转到秋风身上,她浑身浴血,却目光坚定,似乎沈浸在这场厮杀中。
也罢,一直为为奴仆拴上锁链太乏味了,这种场面才配得上月阁的仪式。
钟长老露出浅笑,前方的秋风馀光察觉到她的动作,只是一瞬,她重新看向了少年。丶
双月刺被抛至半空中,落下的位置正好是两人之间。九里自然注意到,强烈的欲望也在此时被勾起,他不可控制地伸手想要抓住即将落下的双刺。
她发出邀请,然后做出了承诺——如果两人一起去江南,她会帮他承担所有后果。
看着九里即将抓住双月刺,秋风踏前一步。
像当初的酱烧蹄子一样,将鲜红的月珠链挂到专注上方的少年脖子上。
“过后可别哭啊。”
声音很轻,但似乎让九里脱离狂热的情绪,无神的眼睛终於看见了离他很近的人。
瞳孔里倒映的她在笑,眉眼温柔,朱红的发带绕风旋转。
捏碎他脖子上的珠子,粘稠的红色液体遍布手掌。同时,少年抓住了双刺,可手腕也被秋风抓住。
眨眼之间,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