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既然你是客人,那么就不要怪我多嘴了。”张永整理好仪态后,又恢复了刚才的气焰,“我们这玄清观是看在你是余师兄的好友的份上,这才让你歇息的,但是我们向来不收闲人,连一个挑水的杂役也会些术法,你又会些什么?”
她嘴上毫不饶人,似乎不把月牙儿逼得哑口无言就不停歇。
月牙儿对于她说得话倒是无所谓,根本没怎么听进去,时不时的掏掏耳朵,仰头看看外面,目光就不放在她身上。
张永一时间觉得自己在跟空气说话,多说了几次后反而面上更加尴尬,下不得台面。
“我与你说话你为何装作充耳不闻?”她气愤的咬牙道:“真是没教养的野丫头,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母亲不是个什么好货色,我看八不成是随便找的一个野男人,生出来你的这个野丫头吧。”
她气急了,说话也不知什么轻重,什么话狠她就说什么。
站在她身旁的女修们听状都面色铁青,悄悄地伸手拢了拢她的衣袖。玄清观素来秉承和谐相处,要是发现到处诽谤人,说话没有轻重那么势必要遭罚,知情不报者更是要算作同伙,对于同门的情谊一向看得比较重。
月牙儿面色不善,眸子一暗,似有杀意顿起。
这个人怎么说她她都忍了,可竟然就这样牵扯到母亲的身上了,实在是忍无可忍。
她的指腹轻轻的摸索在腰间的匕首上面,头脑一热,顿时感觉思绪都有点压不住,想什么也有点模糊。
祁连山察觉到月牙儿的不对劲,食指轻轻的压在她放在腰间的手上。
“不要冲动。”他淡淡的道,“她说什么话你都不要听进去,也不必放在心上。”
月牙儿猛然一阵惊醒,感觉头上顿时被浇了凉水让她清醒过来。
“好、好——”
“张师姐,别、别说了。”看起来柔弱的女修抬眸看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走近劝道。
张永本身说话就直爽,不喜欢咬耳朵,“你什么?我在说话要遭罚也是我的,这个人都这样欺负在我的头上了,难道我还得受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那个丫头。
月牙儿稍作调息,这才恢复刚才的神智,对于张永所说的话更是可以熟视无睹。
月牙儿:“?”她就很奇怪,明明就是这个女人抢先招惹她的啊,她什么都没有做,这个人一进来就刻意刁钻。
“先行打住——”她拦截在继续教训女修的张永,颇为得理的道:“不妨你先想想,我究竟怎么欺负你了?不是你先找我的麻烦的吗?”
张永眼睛瞪大,眼珠子都生生快要翻出来了。
她手颤抖地举起来,竖起的两指止不住的激动的有些颤抖,“你还说不是你,刚才肯定是你暗中使了什么发子,才会让我摔倒的。”
月牙儿笑了笑,“这个分明就是你自己走路没稳,面子上挂不住,现在倒还怪起我来了。你刚才不是已经问了跟你同行的女修吗?的却是你自己摔倒的,如若还是不行,大家就敞开一点,再问问这屋子里面的其他人看看是不是你自己摔倒的。”
她将目光转向屋子里的其他女修,挑了挑眉,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张永也跟着看过去,不过确实警告的看向屋子里的人。
在座的众位就她的排行最大,是她们的师姐,谁不敢听她的?
“你们倒是说说——”她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样的语气被众人早已经听习惯了,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于是就齐齐地摇头。
“我们看到师姐摔倒似乎是被人绊倒的。”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月牙儿听到这里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这些人难道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她刚才分明就离这个张永很远,脚就算是伸到很长也够不到啊,更何况,她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就这么诬陷她实在是有点太冤枉了。
虽然……她摔倒也得却跟她有点关系,是祁连山绊倒的。但是,她绝对不接受是自己绊倒的这个理由!
“咳咳——”她咳嗽了一声,颇有点无奈的垂下头,低着眉看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对,我只是一个外人,活该被人欺负。玄清观的人我今天可真是见识到了,以后会好好宣传一把的。”她还委屈的擦拭了眼角没有的泪水。
“切,装什么装。”人群中有不满地声音传来。
张永抬了抬下巴,嚣张的笑了笑,“这你就错了。我们玄清观可不会随便的冤枉人的。”
月牙儿拳头攥紧,想要狠狠教训她们的心已经熊熊的再次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