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跟上吧。”

昱升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背在身后，随后迈脚走在了最前面，他仰了仰脖子，眸子里面闪着戏谑的笑意与轻蔑，“这才是条好狗的态度，没想到你一叫就真像了。”

他两只手轻轻的合上，似乎就要拍案叫绝，“我还真当你是条狗了，真乖——”

于立嘴角露出苦涩的无奈，若不是今日被那个东西纠缠不清，甩不掉，伤不了，自己又怎么会受伤，还要沦落到求他的地步？

他咬了咬牙，一声不吭的低头将裙摆撕扯，一条灰色的长绸缎落在掌心，他随意的撩起一角，用着布将伤口处随意的包裹了一圈。

明明刚才在那阴魂不散的老人面前要死要活的，现在在昱升这里硬是疼得坑都不吭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安静了不少。

看着突然安静了不少的于立，月牙儿突然觉得这人倒不是看起来的那么差劲。

他虽说胆小怕死，还贪财，脑子也不算灵光，但现在突然多了几分骨气，即使为了不死苟全，但也没有大喊大叫。

她并不认为现在的这个人苟全有什么不对，毕竟为了活下来，一些不必要的在乎的事情都可以放下。

“这于立这样看来倒是精明了很多。”月牙儿客观的评价道。

“毕竟为了活命，人类都是不择手段的。”

祁连山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彷佛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常态了。

月牙儿毫不怀疑的赞同，毕竟若是她选择，一定也会想方设法地要活下来。

昱升看着于立包扎伤口倒是没有催促，极为耐心的看着他包裹。不过于立显然没有想要仔细包扎的意思，随意将身上裹了之后，身子硬撑着站直。

“都包仔细了，省得待会儿路上你又要包扎，然后浪费时间。”

于立看也不看，“包扎好了。”

昱升听后转身往外面就走，方向却是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这方向是他们来往的另一条路，望去又是一道深渊，看不见尽头，似乎隔了万里长江，要奔赴万里。

但刚才昱升说好了要将自己带出去的……

于立意识到方向不对，一瘸一拐的冲上前，忍受着大腿根部上面的冲击，伸出手拦住了昱升的去路。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不是要带我出去吗？”

“带你出去？”昱升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痕，险些笑出声，嘴角一声冷呵，“行啊，不过也得是先把我的事情办完才行，要不然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于立眸子一瞪，手指着昱升逐渐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怒不可遏，“你……你……你还要进去？”

若是还要进去，他这个人就是傻子！傻子才跟去，更何况他不是傻子。

现在不仅不知道前路有什么危险等着自己，自己还拖着伤口，去了也是凶多吉少。

他摸着已经没有大肆留着鲜血的大腿，抬了抬，但是能够感受到大腿似乎已经麻木了，就算是自己敲打，可能都不会有什么动作，现在跟进去无疑是将姓名挂在悬崖边。

“你去吧，我不去了，老子不陪你玩了，我自己走出去！”

于立甩了甩衣袖，愤怒的转过身，就要离去。

昱升身子前倾，抬臂扣住了于立的肩膀，于立顿时感觉肩上传来一股凉意，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却对上了昱升森然的眸子。

“别急着走啊——”他似乎很喜欢笑，嘴角的笑让人不知道到底是讥讽还是冷嘲，“你觉得没有了我能走出去吗？”

“你什么意思？没有你，我还不能走出去？”

昱升一部一顿，踱着步，“你以为你看见的那个老太婆已经甩掉了？你以为除了她这里面就没有其他人了？”他上下打量，最终将视线放在于立大腿上面，“你这副样子不被人生吞活剥算是好的了，你以为他们还会手下留情？”

昱升看着低头的于立，指腹上下的摩挲，他盯着似是快要动摇的于立，用笑声划过了这寂静的景象，“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朝着你来的时候走，看看会不会遇到什么惊喜。”

于立袖下的手已经颤抖不住，他的脚步像是被紧紧黏在地板上了一样，让他不敢怀疑，更不敢就这样拿自己的性命随意的去赌。

他低下头沉默良久，抬头看向昱升的时候也是犹犹豫豫的。

昱升脚尖一转，大摇大摆的走开，还做了个摆手的动作，“随你信不信。”

不知是不是幻听，于立似是听见了昱升在说：“刚才还说呢，看来还是话说得太早了，这狗啊，还没有喂熟，就不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