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静静的盯着尸体发呆，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推开白觅，整个人疯狂的抛开，她听见耳畔呼呼叫嚣的风声还有哥哥在身后带着哭腔的叫喊声音，脚下没有停下来。

再后来，她就成了没有爹娘的野孩子，再后来她又成了无家可归的野孩子，家里被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亲戚霸占了。

她哭丧着抱着哥哥，看着身边那一群围着自己哈哈大笑的人。

“野孩子、野孩子，就是他们啊！听说她们没有家，还没有爹娘了——”

“啊，好可怜啊。”

耳畔的声音将自己整个人圈住，像是梦魇一样，甩也甩不掉。

不是野孩子、不是野孩子！

她在心里面大声的告诉给那些人，可怎么也没有勇气喊出来。

是的，她就是野孩子。一个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野孩子。

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能死了就好了，如果能让那些人闭上嘴巴就好了，她们的嘴巴那么臭，嘴脸那么丑恶，让她心底作呕。

“不是的、我们不是野孩子，你们别到处乱说！”

白觅站了出来，将她紧紧的圈住，一副凶狠狠的样子看着这些人，他像一头小狼，见谁指向自己就咬谁。

相较于激动的白觅，白瓷就显得格外的安静，她整个人蜷缩着蹲在地上，任由站着的哥哥将自己圈住，眸子盯着其他的地方彷佛在发呆。

对于这些人说出来的话，她左耳进右耳出，像是不管，却又像是打心底里面默认了。

之后的日子像是一碗白开水，索然无味，渐渐的，好像有些厌烦了。她过着苟延残喘般的日子，一日又一日的乞讨着，只希望有人能够给自己留下一碗饭，让自己饱腹。

这么多索然无味的日子，终于遇见了一个让她眼前一亮，满脸惊艳的人。

他周身都那么闪耀，那么好看。她想，我好喜欢他，因为他死都可以。

瑈看见泣不成声的女孩，无措的手终究还是落在了她的后背，轻轻的拍了拍，“没事的、没事的。”

女孩抬头看向瑈，声音沙哑，“我不怪你的，瑈，从始至终不会怪你。”

“我知道的。”瑈轻柔说道。

女孩仰着脖子看向拔高的那人，“若是实在是没有办法，终究、终究是逃脱不了一死的话，那么……请让我陪你一起死吧！”

她覆上瑈的手更加紧了些，眼神虔诚，“我是认真的，请让我和你一起死。”

瑈心中不忍，紧蹙的眉头舒展，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可是凭你现在的状况，你支撑不了多久，你醒后身体会十分的痛苦，会咳血，会很虚弱。”

那一瞬间，白瓷的眸子骤然一亮，亮晶晶的看着瑈，“嗯，我知道，那种感觉习惯了，只要能够陪你在最后一刻那也值得了。”

瑈话不多说，手覆上白瓷的眼睛，掌心散发灼热的光，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将面前黑暗的一方土地照得咋亮……

月牙儿捂着胸口，费力地睁开眼睛，眸珠转动看见面前干枯的稻草，鼻息间还能嗅到那股稻香味，还夹杂着青草味，格外的好闻。

她眸珠转动，突然一张白皙的面孔就这么闯入自己的视线里面，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还有些模糊，脑袋也不够灵醒。她只看到那卷密的睫毛像一把蒲扇，对着自己眨呀眨，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面看去，那薄唇微张，似是在叫唤着什么。

她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傻愣愣的盯着那人看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月牙儿、月牙儿——”

那人是这么叫着的，声音清脆，像是清晨绽开的花束上面踩着的小鸟，格外的好听。

她又感觉胸口上的痛觉更加的明显了，在疼痛的驱使下，让她的眼睛变得清明，总算是看清了面前那清隽的面庞是谁了。

“连山！”

她有些讶异的将眸子彻底睁开，侧头看向在一旁微屈腰，随后深邃目光看向自己的祁连山。

他凑近的时候身上彷佛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仔细闻闻，就是花香。

月牙儿看着祁连山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腰杆挺直，她转头看向四周，还是在那茅草屋里面，等她手触碰到那又软又有些扎手的干草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她是和那女孩躺在一起的。

女孩眉头紧蹙，额间还有细细的密珠渗透。还是之前那副痛苦的样子。

月牙儿睁着床面慢慢的做起来，手上的力道有些弱，就见祁连山轻车熟路的直接扶着自己坐了起来。

“没事吧。”他轻声说道。

月牙儿目光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