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妻子的规定时间内,没能耐、更没钱去为家人取得中主区永久居住权。虽然妻子在父母的劝说下暂时息了怒,没有跟他离婚,但是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她完全把女儿丢给父母照顾,每天脚跟脚地粘着他,坐镇游乐场,管控他的财务。
正如他和弥六合所料,那两个月的生意极差,仅勉强维持一家三口吃饭的费用。杨叔看得清楚,告诉他,看在亲戚的份上,给他缓和的时间,期限五个月。
他去见了干爹,把游乐场的情况说明了,但怕干爹不再帮他守稳那片天地,谎言最近拓展了一批签订合同进行针对性心理治疗的客人,所以还有钱赚。他把仿照以前的合同重新制作出来的几份伪合同给干爹看。干爹没看出问题,信了他,也怜他,慷慨大方地说,以后每月的利润对半分。
他连声感谢干爹,忙拿出当月的孝敬费,硬塞到干爹半推半就的手里,带着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泪说道:“爸,儿子不孝。小时候没能在早早离开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身边尽到孝道,我一定要对爸爸尽孝。”
干爹见他改了称呼,直接喊他“爸爸”,赶紧拍着他的手,一脸怜惜的模样。他那番话,在心里是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和爷爷奶奶说的,在嘴上是对压榨他的干爹的咒骂。
给干爹的那笔孝敬钱,是生意还不错时省下来的、按惯例应该用于发放员工工资、维护和检修游乐场的钱。除了老老实实轮流值夜的两个工人外,其他员工见游乐场没有生意,再加上居住权的事,没有心思上班,马马虎虎地在游乐场里待了几天后主动不来了,他自然不用给那些连辞职信都不递的员工发放工资。
几乎没有生意的那两个月,妻子隔三差五地吵骂一次,不吵不骂的时候,也没给过他好脸色。她父母虽然没说什么,但对他也很冷淡,他已经在杨家感受不到家的温暖了。如果不是因为女儿,他早就不愿意每天跟着妻子回她那个家了。妻子见跟着他没用,还要每天往返两地,实在体累心累,不再跟着他了。
有了私人时间,他赶紧找到以前进行心理治疗的有钱的客户,请他们帮忙问问,有没有谁愿意买古董。有几个客户挺感兴趣,看了几幅三清图后,很快做出了决定。
有了这笔钱,他已算个有钱人,但他不能立马一次性地把钱还给杨叔,也不能露出他很有钱的丝毫迹象。他继续按月按照几份合同签订的金额给干爹孝敬钱,继续每月给坚守在岗位上的既要守夜又要帮忙卖门票的两个工人发工资,隔两三个月还给杨叔一些钱。
游乐场即将转型,研制能图体需要很多钱,还要占用他几乎全部时间,他恐怕没时间通过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去赚钱了,光是游乐场门票费和卖三清图的那些钱肯定不够,他还需要钱给妻子和女儿换取中主区永久居住权。
女儿要上小学了,离家近的小学还不错,但学费很高,义务教育早就被巨灾取掉了。他虽然很有钱,但那些是秘密钱,不敢也不能拿出来,明面上的钱就是游乐场的门票费积累,根本不够支付学费。
妻子跟他大吵大闹了几天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把他扫地出门。他在女儿的哭喊声中心碎了一地。他真正离婚了,不能再踏进杨家一步,只能含泪远远地偷偷看着女儿在离家很远的、学费不贵的、条件不好的小学上学放学,他真正理解到了季天承大老祖宗曾经远远地偷看亲儿子黎天上学放学的心境。
又过了几年,他还清了杨叔的钱,也不用再给干爹孝敬钱了。他的干爹,因为一项工程问题,被政敌抓到了致命把柄,入狱了。他只需要“尽孝道”,有时想起来了,就以感恩职员曾亲手将土地所有权证递给他的名义,通过监狱的审查后去探监。
干爹深感人情冷暖,感激他不忘恩负义,终于给他说了一个集团执行办职员的名字,让他有任何困难,就去找那个人帮忙,那个人可信赖。
他感谢干爹。这才是他来探监的真正目的,他终于从干爹口中等来曾经的承诺。当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去探监,直到干爹郁积于心、病逝狱中。干爹病逝前告诉他的一个大秘密令他惊愤得深痛入骨。
被困于危险灾区的父母几乎刷爆了随身携带的个人账户卡,终于由人带路赶上一架正准备起飞逃难的小飞机。那架飞机上,恰巧有一个在当地出差的原集团执行办联盟高层。联盟高层要去的地方不是崇源市,父母只好暂时听从联盟高层的安排,去另一个地方接人。人没接到,等他们按照联盟高层接到的秘密指示飞到崇源市时,天华集团总部大楼已被临时联合集团执行办占用,父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软禁在自己产业大楼的一个小房间里,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