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谣言传得很厉害,你还是设法澄清一下。另外,工场里不该有的项目,最好取消。兄弟,你不要让我难做啊。”电话那头,眼线职员的声音似请求,实则带着命令。
季千羽翘起嘴角,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大兄弟,我被赶到祖坟地上,遵纪守法地做点小生意,多亏常客照顾我,还有你照应我。我一不犯法,二不开荤,三不见人,有什么需要澄清或取消的。”
“好好,你对外提供人身交易的事,我不管,只要没被当场抓获。但是那个叫戈凌的失踪女人,你总要对外有个说法呀。”职员的声音有些无奈,确实没有抓住诡侍任何有据可查的把柄。
“她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有自我意识和想法,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爱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难不成我还要脚跟脚地黏着?”季千羽轻笑起来。
“别跟我打哈哈,她十多天没去你那里上班,而且是突然在你那里消失的,不是你的责任,还会是谁的?”
“我的员工们都可以作证,我跟她在工场里根本没接触过,何来我的责任?”
“你……大家都知道你有异能,诡侍这个称呼不是凭空来的。你赶紧把戈凌弄回来,不然,你的员工们恐怕会一个个地辞职,也没人敢来应聘,更没人买你的产品了,看你的工场怎么经营下去。你究竟知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你的?”职员说得苦口婆心。
“哦,人们都怎么说我啊?”季千羽一口毫不知情的语气。
“还装!你摄人魂魄,做成能图体!”职员提高了音量。
“那他们在能图体里看到了些什么?身体受到损害了吗?生活受到影响了吗?”季千羽笑道,外界说得还真摸到了边,这就叫头脑风暴、集思广益。
“你……唉,我话已尽此,你还是收敛点比较好。就这样吧,若舆论越来越烈,集团执行办实在压不住,只能来你那里彻查,你最好配合。有关部门行动前,我会通知你。”说完,职员挂了电话。
季千羽挂了电话,哼地讽笑了一声。收敛?究竟谁才应该收敛?毫无觉悟地在他这里拿了那么多好处费的职员,还有对他的地盘实行特殊税政、获取高额税收的集团执行办。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向他收取的钱越多,他的能图体价格越高,售后服务越贵。
还有那个得不到戈凌就四处散布谣言的男人。作风不好又心胸狭窄的男人,竟然是舞团的团长,真不知道是怎么爬到那个位置上的。戈凌要拿行李回工场,那男人竟然扣押行李,不准她走。
戈凌哭泣着,两手空空地跟他回老张的家。他把她送到楼下就走了,她自己上楼,老张的老伴在家里等着。他在她去那个男人的房间取行李时,已经通知了老张。
戈凌的行李包里,别的物品不重要,关键是她父母的遗照,必须拿回来。按照他的吩咐,老张把他教的话背下来后,去找那个男人。一番恐吓威胁,男人慑于诡侍的恐怖传闻,只好把戈凌的行李包给了老张。
戈凌状态不好,不能立即上班,而且她需要一个学习和思考的安静空间。他出钱,让老张以张氏夫妇的名义,在附近租了套一室一厅的住房,在客厅安装好一个小型的飞天梦能图体,安顿好戈凌。
展示厅的舞蹈开天窗的这十多天,可能还会持续天窗一段日子,戈凌就独自在她的住房里调整状态、学习知识、思考和练舞。到了吃饭时间,她才去老张家。不过,她经常忘时,老张的老伴只好给她送饭过去。这一来二往,她居然成了老张夫妇的干女儿。
戈凌失踪、诡侍摄魂、献祭魔鬼,完全是谣言。是非真相,老张夫妇最清楚,但没有对外澄清。他说了,越离奇,工场名声越大,生意越好,工场要等戈凌的鬼地神女重生的那一刻。
老张不受谣言所困,继续坐镇工场,相信老张为人的员工们半信半疑地继续留在工场里,毕竟一直以来,他们没有受到来自鬼地诡侍的任何伤害,而且待遇很好。在这个人多、机会少、钞票难找的新世界里,只要勤劳踏实,诡侍的地盘是一片难得的生存之地。
季千羽好心情地在工场地下层里,通过监控视频看着展示厅的人流,听着人们关于戈凌的闲谈,尤其满意那些叹惜不能看到戈凌跳舞的言论。他哪想得到,他随口借用的院长蒲宾的教授身份让戈凌当了真,跑去崇源大学找教授解惑了。
站在崇源大学文学院教务处办公室里的戈凌,愣愣地看着教务主任,这里竟然没有蒲宾这号人!
“主任,请你再帮我查查,蒲教授是不是调工作了,或只是这里外聘的代课老师?”戈凌抱着一线希望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