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羽决定先小小地露个脸,试探一下戈凌对他这个假教授的态度。
偶遇戈凌并不难,她每天要去认作干爹干妈的老张夫妇那里吃午饭,顺便打包回自己的住处当晚餐。工场翻修期间,老张有时会去工地上监工,她就会给这个干爹送午饭。
改建之日起,能图体装置生产和面具造型生产分厂取消了,反正外界已经分析出了材料的物质构成,仿制品很多,将来的能图体和净灵面具的外形生产外包,愿意留下来的员工就负责客户维护和生产外联。
虽然生产分厂取消了,但机器和已经做出来的装置模子还堆放在工场旁边的小仓库里。乔装成建筑工人的他好几次看见戈凌找老张要了钥匙开门进入仓库。她想找什么呢?肯定跟能图体的秘密有关,自然,也跟他说的“一切的答案在千音舞里”的奥秘有关。
季千羽笑了,只要他的解释合理,心有向往的戈凌一定愿意向他敞开心扉,接受他的长辈之爱。
上好妆,季千羽照着镜子,用手摸了摸脸上的皱纹,很逼真。弥音蛋的技术真不是盖的,真人弥音肯定用化妆本事在外面干了很多“好事”。
第一次见面,戈凌没有看出他脸上妆容的问题,信以为真,已经有了首因效应,再次见面也不会被看出纰漏。季千羽再次理了一下思路,出门了。
在老张住家楼下附近没等多久,季千羽看见一个女人提着一个饭盒出来了。他赶紧迎上去,从女人面前走过,突然“哎哟”一声摔在地上。很老掉牙的偶遇方式,不过对戈凌应该有效,何况摔倒之人就在她眼前。
果然,戈凌赶紧上前,吃力地把他扶起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呼吸……呼吸困难。”季千羽装作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气的样子。
“我……我送你去医院。”说着,戈凌伸手准备拦车。
“不,不用去医院。老毛病了,医院治不好。我去能图体设计工场那里呼吸一下展示厅里的空气就好了。”季千羽说罢,捂着胸口,弯着腰,一瘸一拐地佯装要往工场方向走。
“那里正在改建,展示厅已经没有了。”戈凌赶紧拉住季千羽的被甲一角。
“什么?那怎么办?我还以为诡侍跟我开玩笑呢。我呼吸怎么办?”季千羽惊叫道,适时地喘了几口粗气,又拼命地干咳起来。
“诡侍?你认识诡侍?他亲口给你说了工场改建的事?”戈凌吃惊地问道。
“是啊,我负责给他策划宣传内容,还帮他打理外围关系。”季千羽看着戈凌说道,“咦,我好像见过你。你能不能取下面罩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被称为鬼地神女的戈凌?”
季千羽内心发笑地看着戈凌愣神不语的样子,她恐怕因为被人认出来而吓到了,于是指着自己的面罩,说道:“是我啊,以前帮诡侍找你回去的教授啊。”
预料到了戈凌惊慌之下退离他的动作,季千羽继续喘着粗气说道:“我怕你不相信我的话,又担心你怕诡侍之名不敢回去,只好借用鼎鼎有名的蒲宾教授的名义。我只了解蒲宾教授的情况,若说其他人的名头,你可能不会相信,而且你若要问我些什么,我恐怕也答不出来。好不容易碰巧地能完成诡侍交代我做的事,我可不能跟你错过了。好难受,我要去那里直接找诡侍。”
季千羽继续捂胸弯腰,跌跌撞撞地朝工场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衣角被拉住了,他翘起嘴角偷笑起来。
“工场完工还有段时间,可能只有诡侍的住宅楼里才有完整的能图体,但他从来不准任何人进去。这样吧,你去我那里,诡侍给了我一个能图体。”戈凌关切地说道。
“啊?他给你的?没要钱吗?”季千羽惊叫道。
“没有收我的钱,他随时可能收回去。”戈凌回答。
“他对你实在太好了,只要你好好跳舞,他一定不会把东西收回去。我了解他,可以向你保证。”季千羽说得很肯定。
“希望如此。你别说话了,注意呼吸。我扶你走吧。”戈凌搀扶着季千羽的胳膊向不远处的住房走去。
进了戈凌的房间,季千羽佯装脚步不稳实在撑不住的样子,一下子瘫在沙发上,虚眼看着戈凌搬来一张高凳子,站在凳子上,伸手触摸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飞天梦系列的能图体装置上的按钮。
“你要小心点,别让邻居们知道你有能图体。”季千羽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独来独往。你把面罩取了吧。”戈凌轻盈地跳下凳子。
取下面罩,季千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香洁的空气。不愧是他精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