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稳住呼吸,沉下声音说道:“贺经理,帮我找一个敢进我住房的医生。叶咏桐受了重伤,坚持不去医院,现在正送往我这儿。”
挂了电话,季千羽迅速按下妻子的电话号码,无人接听。臭小子!季千羽在心里骂儿子,迅速按下儿子的电话号码,也无人接听。王八蛋!季千羽在心里痛骂儿子。但他不敢持续电话轰炸儿子,以免贺青祥无法拨进电话。
季千羽心急火燎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分秒难熬,终于等到电话铃声,赶紧接通:“贺经理。”
“一个都不敢?有两个愿意在你办公室里急救?好,请他们去你办公室,我尽力说服叶咏桐去你办公室。”季千羽稍稍松了口气,有医生愿意来就好。他必须知道妻子的伤势如何,才能让医生做好准备。
季千羽开始对儿子进行电话轰炸,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一通电话都没接通。季千羽的心沉到谷底,妻子肯定是因为他才受伤,儿子对他恨入骨里。他跟奥业日化没有任何关联,是谁在那里对妻子下手?妻子一直陪着儿子访查,被攻击时,儿子在哪儿?
钟明洋很少出门,靠积蓄为生,若想报复,应该是找他诡侍。张佑美和张翔没有工作,怕丢脸几乎不外出,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若想报复,也应该是找他诡侍。钟圣雅出狱后没能回家,公婆和儿女都不认她,父亲钟明洋不准她踏进家门,听说她独自住在第四附属区,由一个秘密人养着,深居简出,没能力再犯案。不出意外,那个秘密人应该是被郑霞查出来的跟钟圣雅在小车里迷欢的男人。没想到,他和贺青祥竟然给钟圣雅找到一个存活饭碗。被暗组织抛弃的张炬还在狱中,郑霞将老死在牢狱里,没机会对他妻子下手。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是贺青祥,季千羽赶紧接通电话。听完贺青祥的讲述,季千羽明白了,儿子为什么说恨不得打死他。他的报仇行为,将儿子的光明前途打断,被下放干苦活,妻子跟了去。若不是他,儿子依旧好好地在光明大道上前行,妻子也会好好地继续生活。妻子跟着儿子吃苦,帮儿子协调人际关系以便顺畅地进行调查工作。
今天在奥业日化进行工作,儿子尿急去上厕所,妻子代儿子跟几个人交流。不一会儿,工厂里发生骚乱,妻子赶过去,发现儿子被群殴,立即上前阻止。交涉中,妻子突然咬舌。
儿子有很多信息隐瞒没说,究竟是什么不可调和的冲突,妻子要用咬舌的方式阻止冲突?为什么不去医院或立即急救,为什么不报警?疼痛难耐会休克,失血过多会死亡,这一路,妻子是以什么样的意志和心情忍着剧痛坚持来见他?!妻子真的想以死保儿子一命,儿子究竟闹出了什么必须以命偿命的大事?!
季千羽失声痛哭,一下又一下地狠捶自己的脑袋和胸口。七个幽光影像早已收回弥六合本体,弥六合用双翅支撑主身,静静地立在饭桌上。
突然,敲门声响起,季千羽顾不上擦眼泪,飞奔到门边打开门让抱着妻子的儿子进门。季流风抱着母亲朝楼梯跑去,恍眼间看见饭桌上立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似曾相识。季千羽关上门,跟跑在儿子身后,看着儿子冲进主卧,却说不出阻止的话。
满屋子或挂或吊或摆着许多画框,全是自己和父亲互表心意的礼物,季流风惊诧又疑惑,但眼下顾不上这些。轻轻地把母亲放在床上,季流风急切地哭喊:“妈妈,我们到家了,你醒醒啊!这是你和爸爸的卧室,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季千羽快速绕到另一边床侧坐上床,不顾儿子异样的目光,用厉目瞪视了一眼欲阻止他的满脸淤青的儿子,小心翼翼地抬起妻子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俯头凑近妻子的耳朵,轻柔地呼唤:“叶咏桐,我是季千羽,你到家了。你想见我,我就在你身边,睁开眼睛看看我。”
苍白的脸上,长翘的眼睫毛微闪,染血的唇角微翘,含含糊糊地发出声音。季千羽迅速把耳朵贴在鲜血淋漓的嘴唇上,连连点头。
“你去把饭厅桌上的工艺品拿来。”季千羽抬起头吩咐儿子。
见儿子跑出卧室,季千羽凑近妻子的耳朵,悲痛地轻声述爱:“老婆,我爱你。我是季威时,娶过一个妻子,是一场无爱的利益交换,我得到建立诡侍基业的投资金,几年后就离婚了。在认识你之前,我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仅有一个令我难忘的知音飞天舞者戈凌。老婆,你是我唯一的爱人。我向你发誓,我不会再娶妻,你永远是我唯一的爱人。”
叶咏桐微微睁开双眼,两行清泪流下,泪光涟涟地看着丈夫,无力地摇头。
“老婆,别拒绝我,当我唯一的爱人吧。你的心魂愿不愿意留下来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