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羽不愿继续守睡,挑了几本书给季流风,让他看书睡觉,至于梦语记录,把录音器夹在衣领上。季流风觉得效果很不好,很多梦语真的听不清楚,而且总觉得心里空荡荡地,脑海里时常不期然地浮现出那两次梦境和那张流口水的脸。
那个诡侍弟弟告诉他,不是他要换莫辰,而是莫辰主动请假说暂时来不了。莫辰主动躲开他也好,免得被告知是他要换人,小女人的脸皮子承不住打击。
正看着《心灵秩序》,敲门声响起,季流风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开门。这里是飞天梦会馆,夜里十一点过来的人不会是诡侍弟弟,那会是谁呢?蹲守人吗?前段时间均无人敲门。虽然他的巡讲起了作用,冯茂竹的整治措施颇见成效,但其实风暴并未完全退去,舆论声一直没停,局部地区还有小规模冲突。据线报,他的名字还未从想要复仇的司禄权执行人暗组织的名单上抹去。
轻脚轻手地走到门边,季流风把耳朵贴在门上辨听动静。轻轻的敲门声又响起,轻柔的女声传入季流风的耳朵:“我是韩丹宁,季流风,你和莫辰在里面吗?”
季流风心里莫名地一抖,赶紧开门。门微开,韩丹宁闪身进门。季流风迅速关门并反锁,惊喜地看着韩丹宁。
“莫辰不在啊?”韩丹宁取下面罩,脸色幽沉。
“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季流风回答得有些心虚。
“我以为她又来守睡了。”韩丹宁黯下眼神。
“她……她给你说了些什么?”季流风很紧张。
“没什么,她说接下了诡侍的守睡任务,给你守睡。”韩丹宁的笑容很勉强,“对不起,我食言了,说了不再见你却出尔反尔。”说着,韩丹宁转身要走。
季流风赶紧拉住韩丹宁的手臂,却不知道该不该留她,该说什么话,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韩丹宁没有动,静静地仍由季流风抓着自己的手臂,眼里聚起泪水。她混在人群中看着季流风和莫辰相携相呼,莫辰的目光、季流风的呵护,她不会错看,某种情愫在这两人之间流转。当莫辰兴奋地告诉她守睡任务,当她一个人回到冷寂的宿舍无眠通宵,她的心像鞭抽一样痛。她实在忍不住了,在执行任务前给季流风打去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她推开了他,而一只鹰爪般的手伸过来掐搂她的腰,她只得挂了电话,将情眼看向那令人恶心的嘴脸,嘴上说着情话钻入黑色的小车。车行的目的地,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坦然地以牺牲奉献精神供上自己的身体,她的心被罪孽和悔恨撕裂。她首次亲自动手,将剧毒灌入被战友控制的那张臭嘴里。
今天一整天联系不上莫辰和她父亲莫睿浩,组织里有些慌乱,交给她一个极具危险的任务。这个任务只能由她做,她费尽心思搭上的一个人是司禄权执行人暗组织的重要成员,是司禄处的职员,野心勃勃,却竟然躲过了冯茂竹的清理,依然稳坐官位。那人还未接受她的献身,很谨慎地故作清廉高洁。套话有危险,她很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必须尽力套话获悉莫辰和莫睿浩的情况,他们父女俩极可能在那个暗组织手上。带着死的觉悟,临行前,她想见见季流风,她的命很想交给他,但事与愿违。
“你……还好吗?”季流风喃喃地问道。似乎很不好,韩丹宁的脸色憔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透射出痛苦的目光。不应该是这样,大局基本已定,冯茂竹的清查行动会给民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还不错,日子暂时安稳了。”韩丹宁吸了一下鼻子,努力把眼泪留在眼眶里,朝季流风露出笑容,然而眼睛不自觉地眨了一下,一滴泪珠落在脸上。韩丹宁心里鼻子同时一酸,哭出声来,任由眼泪扑烁直下。她已经没有清纯的笑容了,面对男人总会不自觉地抛媚眼暗示,她怎么能对季流风做这种事?!
季流风愣了愣,咽了口唾液,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他还是迷醉于这朵深夜幽花的魔力。“宁宁。”季流风禁不住沙哑出声。
抬起泪眼看着泪光中熠熠生辉的俊雅的脸庞,韩丹宁哭泣着踮起脚尖吻上颤抖的嘴唇。她脏了,不该玷污这份纯洁,但她全身心渴望着这份纯洁拯救她堕落的灵魂。
季流风的喉结激情地滚动着,紧紧拥着投入怀抱的娇躯,本能而生涩地回应热烈的激吻,直到手背触感到垂吊下来的衣衫,自己的衣服被激情扯开,季流风这才醒过神来,退开自己的嘴唇,又渴望又自控地看着韩丹宁敞露的馨莹半身,喃喃地轻喊“宁宁”。
“你能摘取我这朵毒花吗?”韩丹宁含泪请求。
季流风哆嗦着嘴唇,浑身轻颤,一只手抚上光洁的背。韩丹宁闭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