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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季流风的信息,曹深借军警处常规巡察之机,启用自己的人手暗中展开部署,仿照司禄权暗组织混淆视听的做法,纳入暗查名单的人不仅是除人名单和血煞名单上的重点人,还有曹深费尽心思从军警处职员那里打探到的附属区反抗组织名单上的部分反抗者,以及海健悦基金五个管理者提供的一些可疑权贵。
坐在从钟圣雅手中收回的三居室住房客厅沙发上,季千羽看着《宇玛世报》上的头条《飞天梦寄桐棺雅居》,内容写的是飞天梦会馆停演二十多年的《女娲的藤条》和《凰女殇》将重新上演。标题很清楚,且报道里有一句话,他相信钟圣雅一定看得懂: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风雅一堂而长生眷求。他相信钟圣雅会独自前来向他寻求一个答案。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季千羽迅速走进书房查看过道监控,然后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看见一个戴着头罩的女人,半隐的模样挺像钟圣雅。他静静地等着没出声,看女人以什么方式证明她的身份。
敲门声再次响起,轻柔的女人声音传进门:“风雅一堂而长生眷求,圣雅独自前来流风之居求长生。”
季千羽黯神打开门,侧身让钟圣雅进屋,随即轻轻关上门。他听见哽咽声,默然看了一眼取下头罩的钟圣雅,走到沙发中间位置上坐下,端起茶杯看新闻。
“你究竟是人还是鬼?”钟圣雅面带紧张之色站在沙发单座边,手伸进挎包里握着水果刀。
“你目前状况如何?”季千羽轻声问道。
“你把我害到这个地步,你难道不知道我状况如何吗?”钟圣雅含恨斥道。
“你是来求长生的。”季千羽淡淡地说道。
“你究竟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季千羽,还是那个季千羽的私生子?”钟圣雅不由得握紧水果刀,流下眼泪。
“落叶知秋,岁月如梭,前尘往事在你心中依然如刺,这根刺刺死了生你养你的爸爸钟明洋。”季千羽幽幽地说道。
“是你们先伤害我、背叛我!”钟圣雅猛地狂吼,继而转为嚎哭声,“我没有,不是我,我只想给爸爸一个教训,让他明白危险不再帮季流风,我想逮住季流风逼你现身。我看着爸爸的车进入奥业日化又很快出来,愤怒之下一时失去理智,驱车跟了上去。我想逼停爸爸,可他一路上高速驾驶,我们的车难以超前。进入隧道后,我意识到爸爸有危险,可车里的另外三个人不听我指挥,瞅准机会假装要超车,故意逼胁爸爸的车。爸爸继续加快速度,可能没把握好方向盘,猛地撞上墙壁……”
“你加入血煞名单的事,你爸爸早已知晓,他一直为你隐瞒着没说。你的追车行为彻底伤透他的心,撬开了他紧闭的口。两边似乎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你希望的将功补过准备向谁请功?”季千羽难过地引导道。
“都说诡侍有异能,几十年来你做的事让我看到了你的异能,尤其还能从死人嘴里撬出秘密。千羽,你知道吗,深爱一个人,会把这个人的所有铭刻在心上。挤在千万人中间看到季流风身边的你,我就知道了,真的是你,所以我一定要逮住季流风。告诉我,我的初次是不是给了你?”钟圣雅希求地等待着一个明知不可能的答案。
“我现在不到二十岁,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季千羽轻笑着试探道,“本有一朵中意的花想折取,可惜被你折断了。告诉我,韩丹宁在哪里?”
钟圣雅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朝季千羽走了几步,紧盯着这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叶咏桐真可怜,却也幸运,没有看到你变心的嘴脸。韩丹宁那个贱女人,不仅跟季流风扯不清关系,还想勾引你,更贪心地想夺我的位置,可她太嫩了,怎么斗得过我。我早就提醒过我的人,韩丹宁目的不纯,她果然露了马脚。想知道她是死是活吗,求我啊。”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除了我能给你一线生机,你无作他想。”季千羽刺激道。
“你怎么给我一线生机?”钟圣雅警惕地坐在沙发单座上,手仍握着挎包里的水果刀。
“你是季流风的养母,我能让季流风认你的身份,这就是你安稳过下半生的生机。相应地,你得给我一份报酬,我要韩丹宁。”季千羽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为什么不能是我?”钟圣雅哭泣起来。
“诡侍是阴暗之身,不能接触光芒下的娇艳花朵,只喜欢暗夜之花,韩丹宁是诡侍喜欢的暗夜幽花。”季千羽笑得幽邪。
“那你选择叶咏桐又怎么解释?”钟圣雅不甘心。
“她是鬼地的巡夜人。”季千羽继续故作幽邪,“她的身份跟诡侍一样,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