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早送走也好,没了这个祸头子在家,再将梅丫头嫁出去,棠丫头跟平安也能安生一些。
决定好顾来安的去处,屋内凝重的气氛缓和下来。
可也只缓和了一会儿。
很快,门口挂着的帘子被人胡乱的掀开,顾梅、顾来安姐弟瑟缩着身子,顶着一头湿发走了进来,冷的浑身上下没了热乎气。
原本这没什么,既擦洗干净了,进来吃饭理所应当。
只是这姐弟俩也不知怎么了,这大晚上的竟都换了一身新衣裳。
顾棠原本没当回事,只是随意瞥了两眼,接着目光便收不回来了。
姐弟俩这衣裳的料子瞧着眼熟。?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顾棠毫不遮掩的目光让顾梅很是不自在,她心虚的微微含胸,想躲却又不敢躲,心里暗暗后悔。
方才自个儿是冷的昏头了,不该贪图这衣裳厚实翻出来穿。
来安也是,见她换了新衣裳,也有样学样,也跟着换了新衣裳。
相较于顾梅的心虚,顾来安却是毫无异样,自顾自的坐到位子上,拿起饭盆里的勺子,将粥盛到晚里,呼噜呼噜的吃着,一面还不忘飞快的夹菜。
每一筷子都夹的满满的,接着一口塞到嘴里。
嘴里还有菜和粥没咽完,还在嘴里咀嚼着,眼下这一筷子又愣是塞了进去。
筷子从嘴里抽出来时,上面沾了一些嚼烂的碎菜叶。
顾棠眼睁睁的看着那沾着碎菜叶的筷子,径直伸到自个儿面前的盘子里,恶狠狠的夹了满满一筷子,盘子都快空了。
看着这一幕,屋内的气氛再次冷下来。
顾棠更是直接黑脸,目光沉沉的盯着顾来安的脑袋,双手蠢蠢欲动,想把面前的盘子扣到他脑袋上!
吃吃吃!
最好噎死你!
身旁的三叔公估摸是看出了顾棠的心思,连忙将她面前的盘子推远一些,温声细语的安抚她:“这咸菜味重,姑娘家家吃多了不好,灶房里有鸡蛋,爷给你蒸个蛋羹?”
顾棠深吸一口气,将火气压下去:“您别费心,我吃饱了。只是……膈应的慌!”
听到这话的顾来安头也不抬,故意吧唧嘴,非常不讲究。
“再给老子吧唧嘴,立马滚蛋!没个教养礼数!外面的乞儿都比你像个人!”顾连山骂的很重。
顾来安浑身抖了一下,吧唧嘴小了许多,但仍然在吧唧。
这回不是故意的,而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顾连山为此没少训他,让他改,顾来安就是不听,只顾自个儿痛快,从不讲究这些。
见顾来安又挨骂,顾梅越发不敢往她爹跟前儿凑,坐到了顾来安右手边。
顾来安的右手边正好是顾棠,中间隔了一个位子,而顾梅就坐在这个中间位子上,这下便紧挨着顾棠了。
顾棠的目光再次落到顾梅身上,这新衣裳的料子是豆青色细布,肤白之人穿上才好看,顾梅肤色黑黄,穿上后,肤色又深了一个度,瞧着很是不搭。
瞥了眼顾来安,他身上的料子跟顾梅身上的是一样的,这应该是同匹布做的。
只是,不知为何,这衣裳的料子她是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
不止是顾棠觉得眼熟,对面的顾平安也在盯着姐弟俩身上的衣裳看,直看得双目喷火,脸色异常难看。
这衣裳用的料子是爹买给二姐的!
怎么会到了他们手里?!
顾平安越看越生气,以为是姐弟俩偷的,再也忍不住的站起身,指着姐弟俩喊:“小贼!”
屋内霎时一静,除了低头发抖的顾梅,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落到顾平安身上。
顾平安一点也不怯场,指着顾梅姐弟身上的衣裳跟他爹告状:“爹!您没看出来?他俩这身新衣裳,用的料子是您买给二姐的!如今竟是被他俩偷去做了新衣裳!”
顾连山一脸懵:“啥玩意儿?”
“这衣裳料子!”顾平安直接冲到顾来安面前,拽住他的衣裳示意他爹看。
“二姐过十一岁生辰那年,您在北安城看了几家布庄,挑了一匹豆青色细布,买回来给二姐做生辰礼,您忘了?!”
顾连山想了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仔细打量一番大闺女、大小子身上的衣裳,脸色不太好,当即问顾棠:“当年送你的那匹布呢?”
顾棠也一脸懵,脑子里快速翻着原主的记忆,终于翻到那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