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大这时以长子的身份冒出来,一边让人去请大夫,一边让人召集程家养的所有护院和打手。
程老大自个儿也丢了不少的财物,此时早已怒火冲头,没有了理智可言。
此时只想着让人去搜查,一定要把丢失的财物找回来,哪里会想到自个儿这么张扬会引来什么后果。
等程老太被大夫救醒,得知儿子做了什么后,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接着程老太把屋里的丫头婆子全撵走,留儿子一人在房里,指着儿子的老脸破口大骂起来。
“蠢货!出了这种事,遮着盖着都还来不及,你倒好,竟是上赶着把事宣扬出去!”
“为何要遮着盖着?咱们丢了那么多银子……”
“闭嘴!”程老太抓起床上的枕头冲人砸了过去,“那库房里丢失的银子可不全是咱们程家的!沈家和白家寄存在咱们这儿的金子、银子也全丢了!”
程老大脸色一变,经这一提醒,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沈家和白家来。
“这两家的主家虽被抄了家,可人家旁支还当着官呢!两家人怕旁支也被抄,就没敢将金银送过去,便退而求其次的送到咱家来。”
为此,程家收了两家给的财物和旁的好处,让宫里的娘娘也跟着受益不少。
“如今咱们没有保管好两家的财物,这事要是传到沈家人和白家人耳朵里,到时他们上门来,说要抬走那些金银,你拿什么交给人家!”
程老大脸色煞白,可仍强撑着说道:“他们来了又何妨?贼人上门偷窃,这事谁也预料不到……”
“谁会信?”程老太冷眼瞧他,“丢失的财物大半是金银,还全是现银,这可不轻!
算算,足有一百多箱!谁能在不惊动任何人情况下,将这些金银全搬走?”
“……没惊动咱们,那是因为咱们满府的人全被下了药!”
程老太满眼失望:“还是那句话,谁会信?谁会信咱们满府上下几百口子人全被下了药?也别说有大夫的诊断为证,外人只会说咱们收买了大夫做假!
尤其是沈白两家人知道这事后,他们更不会信。他们只会觉得,是咱们太贪心,收了好处还觉得不够,想把那些金银全吞下去!”
程老大这下脸白的毫无血色,但还是嘴硬:“咱、咱们与沈白两家的关系一向亲厚,他们不、不会不信咱们的。”
“若这事换成你,你把全族之产寄存到别家,之后人家告诉你,那些金银被贼人全部盗走,你自己信不信这话!”
不信!
程老大脑子里下意识冒出这俩字来,待回过神来,整个人愣怔住。
很快,精气神肉眼可见的颓废起来,终于承认自个儿昏了头,把这事办砸了。
“娘,您、您看看……可有补救的法子?”
程老太额头青筋跳动,只觉头痛欲裂。
她这儿子当真无用!
缓了缓情绪,程老太开口道:“先把人喊回来,多给些银子让他们闭嘴!”
程老大顿了顿,有些心疼银子:“家中金银不多了……”
程老太目光狠厉,猛然瞪向儿子:“我是老了,可还没糊涂!家中各院丢失的全是现银,银票都没动!还有你媳妇、老二媳妇以及老三媳妇的嫁妆,个个都完好无损!”
程老大脸色胀红,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