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在楼中,否则你们还可相谈一番。”
“慕先生是“故城楼”的人。“长瑜对此倒有些意外。
“天下哪里留得住慕先生的脚步,这”故城楼“不过就是他的一个休憩之处。”秦少卿笑了笑道。
虽是秦少卿的谦虚之言,可是长瑜却是懂得其中意味,虽说只是慕绝尘的休憩之所,但是能让慕绝尘留步一憩的地方怕是也只有这“故城楼”了。
果然这“故城楼”中藏龙卧虎,那么他秦少卿可是需要向她“宁绎”这么一个陌路之人放出如此善意,难道只为结交?
正在长瑜思索之时,灰衣小僮已经将秦少卿吩咐的“百花酿”给抱了出来。
侍立一旁的侍女赶紧为长瑜斟上,果然是酒香四溢,实为上品佳酿。
“来,宁绎。”秦少卿将手中的酒杯朝长瑜一举,长瑜同样回敬,两人一时连饮了数杯。
然而,不知是不是太过不小心,倒酒的侍女竟然偏了偏方向,将酒洒到了长瑜的衣衫上。
“对不起,公子。”那洒了酒的侍女心头一慌,赶紧跪下请罪道。
长瑜站起身,看了看衣衫上明显的一块酒渍,随后安抚地朝侍女一笑:“不过是小事,不必惊慌。”
“你到底是如何做事的。”比起长瑜来说,秦少卿倒是极为不悦,许是觉得慢待了长瑜。
“少卿,没事,不必计较。“长瑜阻拦道。
秦少卿走到长瑜面前,皱眉看了看那明显的酒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侍女道:“将宁公子带到厢房去换一身衣衫。”
“不必了··”长瑜推辞道。
“如此这般,如何出去,你且放心,我这楼中不算包罗万象,几套衣衫却还是不缺的。难道宁绎乃是嫌弃?”秦少卿说道,话语中倒是深切觉得怠慢了长瑜。
长瑜推辞不掉,倒是只能作罢地同侍女一同去了厢房。
门,缓缓地关上,似乎是确定长瑜离开之后,秦少卿才敛下笑意,一脸严肃地对灰衣小僮道:“小拾?准备好了吗?”
“公子,放心。”灰衣小僮低眉应道。
“好。”秦少卿嘴边染上一抹笑意,低喃道:“但愿他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
换了衣衫之后,又闲聊几句,长瑜记挂着时日不早便同秦少卿告辞,顺带也将自己明日离开之意告诉了秦少卿。
秦少卿颇有些惋惜地答应了,却是与他约好来日再续,着实对他推心置腹一般。
从“故城楼”回到客栈,三哥和十七倒是并没有对她多问,许是心中明日彼此都要离开,也都早早回了房。
有些话,便是不说就以为容易过。
可是长瑜想起三人相逢相处十几日,临近分别,多少有些不舍。既不能眠,便推窗而观月。
长瑜站在窗口,一提气,便飞身落到一棵古老墨绿的梧桐枝桠。
一弯清月,淡淡的光辉洒落,透过树缝落在长瑜的衣上,像一点点的白霜,又像一分分的忧愁。
长瑜将腰间的玉箫解下,箫临唇口,清扬悠越的箫声缥缈如仙。和着月亮的清辉与树上的玉人,仿如仙童谪居,仙乐幽雅。
而此时,清朗的笛音缓缓飘来,与箫声相诉。长瑜微微一笑地将手中的箫放下,枝桠蓦的往下一压,长瑜侧眼看着已坐在自己身边的十七。
他的笛音跟他一样清清朗朗,而他的笛音或许更多的应是清冷。
“听三哥说,你明日就要去盛朝探访故人。”十七微略了片刻:“原以为你会和我们是一路人。”
长瑜闻言轻笑:“你话中的一路。怕不是简单之意吧!”
长瑜一挑眉:“我不爱与人为敌。”
说完,看着悬在檐角的月,有些惆怅。世事难料,若真有一日她与他们为敌,不知彼此有何感想······
“即便有一日,你与我们为敌,我也会将你当朋友。”十七一字一句的话,更像是一种承诺。
长瑜收回目光,心中思索的听着十七的话,“打那一日,你救了三哥的命,我便欠你一条命,十七认真地凝视着长瑜,话中笃定的情感,让长瑜不知如何而言。
“三哥的命比我重要,而你救三哥之恩,比我的命更重。”
长瑜坦诚地看着十七,顿时觉得自己方才之言,有些鲁莽。她缓缓地轻抚竹箫的管面,眼中有些怅然。
只不过,罢了罢了……长瑜心中一叹,而后将箫放在唇口,轻轻地吹起一曲离别调,想来此时只有这样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