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密林中竟窜出了好几个虎背熊腰,满面凶相之人,独孤遐叔还不曾拉着轻红走几步,便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独孤遐叔赶紧将轻红护至身后,声音中虽有颤意,但身体却是毫不动摇,“各位英雄好汉,何故拦住我们去路?”
为首的却是一位满面络腮,身子昂藏的大汉,肩抗横刀,一脸的狞笑,淫邪的目光紧紧盯着被独孤遐叔藏在身后的轻红,“想不到这般大雨时节,竟还能遇到这般貌美的娘子,好得很,好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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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独孤遐叔与轻红俱是心中一沉,果真是山匪,最后一丝侥幸也已经落空,轻红双手紧紧抓住独孤遐叔的衣衫,咬着嘴唇,心中虽有惧怕,但丝毫未有退意,轻红看着温婉舒人,但其外柔内刚,是个刚烈泼辣的女子,如今此番局面,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夫君,轻红其实明白,此情此景,已然凶多吉少。
鹤县山路,山匪横行,劫掠女子,淫乐抛尸,这在鹤县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轻红是鹤县之人,更是耳熟能详,可正值黄梅,又逢阿兄病重,轻红只得冒险归家,没想到还是遇到了这伙强人。
轻红心中泛起无限悔意,她不后悔冒险归家,因为那是含辛茹苦抚养她长大的兄长,她后悔的是不该同意独孤遐叔送她,自家夫君德才兼备,终有一日可中进士,如今,却因自己,身处绝境,大好未来,或在今日葬送。
独孤遐叔微微回首,看了看轻红的面容,不知为何,心中的忧惧仿佛顷刻消散,独孤遐叔微微低下头,沉声道:“轻红,待会我拖住他们,你找机会,一定要逃出去!”
轻红听着耳边夫君几乎如遗言一般的嘱咐,那满心的恐惧与悔意尽数抛之脑后,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四面八方,皆有山匪,两人俱是纤弱之人,谈何逃脱,轻红细语道:“夫君在侧,轻红岂能独自偷生,若真是老天要绝我们夫妻,轻红又何必离开夫君,生同衾,死同穴,轻红只愿与夫君生死与共。”
独孤遐叔愣了愣,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此境况之下,心底竟翻涌出无限的心安,自轻红远嫁,入了独孤家,家中一切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连自家的母亲对其也是喜爱有加,将家中祖产尽数交给她打理,时隔多年,独孤遐叔一门心思读书求考,半点也不需为生计操心,这些尽是轻红之功。
看着自家娘子眼中的坚定,独孤遐叔自是明白了这个执拗女子的心思,他是她的夫君,他了解她,这一刻,独孤遐叔猛然回过头,斥道:“尔等恶匪,草菅人命,残害无辜,终有一日,必得律法制裁,不得善终!”
山匪微微一愣,继而猖狂大笑,“好你个病秧子书生,还敢诅咒我等,我倒要看看,谁能制裁我们,”说着话,扬起了手中的横刀,目光狠厉,“爷爷我先送你终了!”
说着,那为首的山匪已然挥刀,冰冷的利刃划过雨水,径直朝着独孤遐叔的脑袋而去。
死亡将至,轻红看着长刀劈来,不知从何处生出了力气,紧紧抱住独孤遐叔,一个转身,便想为其挡刀,独孤遐叔来不及反应,身子被轻红挡住,眼看,那长刀便要落在了身上,心中大急,“轻红!”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一根极细的牛毛小针,无声无息,彷如天空落下的雨滴,穿过层层雨幕,径直洞穿了挥刀之人的喉咙。
独孤遐叔来不及多想,只得紧紧抱住轻红,以求护住心爱之人,可片刻之后,雨声依旧,伞早就不知飘去何处,浑身湿透的两人久久未曾感觉到痛楚,纷纷抬头望去,雨水打湿面庞,几乎令两人睁不开眼,可还是看清,眼前那满脸凶相之人,仿佛凝固一般,挥动长刀的手臂就这样举在半空之中,双目圆睁,似发生了什么极为可怖之事,喉咙不断蠕动,却始终不能言语,再之后,这个身材魁梧的恶匪竟然轰的一声,倒地不起。
周围剩下的山匪俱是一惊,为首之人僵住不动之时便已经心生奇怪,还没来得及问,那如虎豹一样魁梧的身躯便倒地不起,见鬼了!
剩下的山匪立马抽出横刀,警惕地面向独孤遐叔,周围并无他人,能做到这件事的也只有眼前的两人了,该死的,难道遇上扮猪吃老虎的了,可看着眼前两人一副狼狈依偎之相,又不敢相信,难道真是作恶太多,鬼神发难!
何止是他们,就连独孤遐叔与轻红也是一脸茫然,本以为死亡将至,谁知下一刻,竟是如此诡异的一幕,杀人者,暴毙而亡!
就在山匪惶惶不安,小夫妻茫然无助之际,树上忽然传来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