诮。
但音树已经不能分辨了……
她听清了。
她说怎么歌王的签名这么容易拿;
怎么歌王声音和长相都这么与众不同;
怎么事情总透露着一点奇怪。
原来不是帝国人民瞎,是她瞎。
原来王翠翠只是个助理,真正的歌王是这个郁哥。
名副其实,的确是她瞎了。
音树还没反应得过来,下一刻就有工作人员喊她上台。
qwq不用面对这种单人尴尬礼包了。
音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跟着工作人员,飞快地跑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台上。
那台箜篌已经调好音,被人小心翼翼地擡了上去。
主持人报幕结束。
音树从舞台的最旁边缓缓走出。
台下黑压压一片都是人。
低沈的声音,嘈杂的声音,混杂在一块变成紧张的声音。
在后台不紧张,在小隔间也可以平覆。
可一旦坐到了这个位子上,所有紧张的声音都异常清晰。
她擡眼,正好看见坐在第一排,被众星拱月般的原宪。
在一群秃顶老头里,原宪明亮的显眼。
音树看见他似乎笑了一下。
很安抚人心的笑。
好像在说,
别紧张。
是啊,紧张什么,这一首乐曲,原本就是给原宪的礼物,是给他一个人的。
所以台下,其实只有原宪一个人,其馀的都是大白菜。
音树坦坦荡荡擡起眼,挽了挽飘着的袖子,提手,抚上琴弦,做出最熟悉的动作。
弦乐声倾泻而来。
整个大厅不由自主地在一刹那静了下来。
像是清风拂过湖面,静谧里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空灵清越,打破月色凝重,又和那份幽静融为一体,忽高忽低,缠绵悱恻,石破天惊后归於平静。
馀音绕梁,所有人都似乎意犹未尽,却又得到了心灵的平静。
大厅安静得有些异常。
音树不知道自己是搞砸了还是没有。
她将自己最大的能力发挥了出来,没有失误,将那个老乐师教的都做到了极致。
应该不算是失败了。
只是一直没有声音,音树到鞠躬都觉得有些怪异。
但也没办法,她弯下腰,将最后的礼数做周全。
掌声却在她擡起头的时候响起。
音树看清了原宪的眼。
在千万光辉里,他眼眸深蓝,似三万里的海,空旷清明。
海里有点点光辉,又有月华倾泻,所有一切,都包含在那双眼里。
他凤眼微弯,是那样愉悦而满足的弧度。
音树知道了。
这事儿,没有砸。
他听清了这曲子的意思。
一曲演奏完毕,音树回到后台,清洗好妆容,换好衣服才前往朴月给她留着的位置。
这么一段时间过去,台上的节目已经轮到了一个小品。
音树弯着腰,从许多人的注视里丶从大片的人群里穿插过去,坐到朴月的旁边。
“树苗,你太棒了。”她一坐下,朴月便忍不住低声和她说。
“啊?”音树侧头看着她。
“刚刚那个,所有人都说好,就连我这种没有一点艺术细胞的,我都觉得超级可以。”朴月打心底里夸赞,“那个玩意叫什么,反正就是,真的,和你太搭了。”
朴月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夸。
她原本以为,那个乐器生僻,曲子也肯定曲高和寡,简而言之就是生僻小众,没想到,弹出来的声音那样与众不同,而且还那样共情。
就让人完全忘记这是一场宴会,身临其境走到了音树音乐世界里。
那个乐器的声音实在太美好了。
它的样式也十分美好。
尤其是音树弹。
她一身白裙,广袖长衫。
刚开始在后台,朴月还觉得这衣服太素,不够亮眼。
可等到音树一上台,所有就都变了。
乐器古典而典雅,台上灯光下,音树抱着那个古朴的乐器,她原本素朴简单的白裙,在仿照月色灯光的照耀下,像是古典里那些所谓的月光神明。
高冷丶圣洁而又美丽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