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想了想还是决定表现一下自己甲级医生的职业修养。
“感冒很容易好,不过这位小姐郁结在心,身体各个器官的机能都在下降,病好的可能会比平常人慢一些。”
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感冒,甲级医生也必得说出花来,不然和那些个坡脚大夫有什么区别。
不过医生有点搞不懂。
和指挥官在一起,怎么会郁结於心呢,这不该是喜极而泣吗。
帝国最强大的男人!最有权势的男人!受无数名媛追捧的男人!被自己搞到手,这不就该喜极而泣吗。
可能,这就是这位漂亮妹妹的与众不同吧。
医生眼观鼻鼻观心,等着指挥官随口应一声后自己收拾包裹离开。
只是这一次,他的话音落下很久,也没有听见指挥官的答覆,连随随便便的应一声都没有。
医生疑惑地低头看过去。
却见那位高高在上的指挥官,此刻正垂眸盯着人小姑娘的手腕发楞呢。
医生不由得感慨,
爱情,真是一个迷惑的东西。
音树是在夜里醒过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记得自己去观赏完雪人回到房间后,迷迷糊糊倒下去,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是病了还是死了。
音树还没有想明白。
其实两者也没有什么差别。
她轻咳了两声,感受到喉咙在被火烧一样的疼痛。
这时候才明白过来。
原来她还活着。
“喝点水。”身边的人贴心地递上温热的水。
音树没有说话,却顺从地抿了一口。
有些甜,像是添加过蜂蜜,让原本被车子碾压过的喉咙,得到了些许的放松。
“再喝一口。”那个声音又说。
音树依言又抿了一口。
她安静地和木偶没有任何区别。
原宪不由得想起今天医生的话。
他垂下眼睫,恰好掩盖了里面一闪而过的暗光。
“苗苗……” 他握着水杯,罕见地的迟疑。
音树却没有吭声。
这阵子,她就像是一个机器人。
原宪下什么指令,她依言全部执行,原宪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但就是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除了指令,他们没有任何别的交流。
她漂亮而又明亮的眼睛日渐暗颓,当初灵动像林间跃动的七彩神鹿,可如今,她就像是被冰封,黑眸底下永远是古井无波。
也不仅是眼睛。
还有许多别的。
生机与灵气,全部都在消散。
原宪第一次对自己做出的选择产生了后悔的念头。
他想起了许多人的话。
温沁的话。
医生的话。
甚至是顾修的话。
原宪并不想承认从一开始自己的选择就是错误的,但现在这样的结局,比起她永远离开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要的不该是这种结局。
至少不该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人果然是不满足的。
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有身体就可以心满意足。
而渐渐地,得到了身体就想要心灵。
欲/望是一条吃不饱的蛇。
对原宪而言,尤其是这样。
在音树给予感情这方面,他一直都是多多益善,也一直都是念念不忘。
原宪鸦黑的长睫轻垂,心下有了决定。
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纸叠的小狐狸,放在音树床边的柜子上。
他默不作声地离开。
躺在床/上的音树听见门合上的声音才将头偏转过来。
眸光正好对上原宪放在那里的狐狸,她眼珠儿转了一下。
很熟悉的小狐狸。
红色的纸,红色的小狐狸,看上去惟妙惟肖。
她也会叠,是院长妈妈教她的。在孤儿院时,买不起玩具,生病的时候,院长妈妈就会用纸折这种小狐狸给她,逗她开心逗她玩。
后来,音树自己也会叠小狐狸了,自己生病或者哄人开心的时候,她总会做一只小狐狸出来,没想到原宪居然也会做这个。
只不过,看着面前红色的小狐狸,音树无暇顾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