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儿会
徐家孩子的满月酒办的与吴家的是不同的,吴家本就是从上面几辈都迁移到京都扎根了。徐家小将军这一家只是偏支,原来在京城的嫡系在现下的新帝与前朝开战时便在战争中折损了,只留下个幼女,现养在徐小将军母亲院中,如今也才金钗之年。所以两家的满月礼还是有所差距。
徐家的满月礼还保留着有前朝洗儿会的习俗。先是围盆,把煎煮的香汤倒入盆中,放入洗儿果子,彩,蒜,葱,钱等物品,用几仗长的丝带绕在盆上;后又是搅盆,用准备好的一支足斤足两的金钗搅盆里的香水;添盆,观看的亲友纷纷将钱撒入水中,忽而一堆婆子拥上去,到是叫云世忠看不见里面是何光景了。
最后,移巢,婴儿已沐浴好,剃完胎发,裹着孩子,向众亲朋一一致谢,便把孩子抱到孩子祖母屋里了。
后面入席,云世忠与徐小将军一桌,徐小将军见是云世忠,便坐在了他身侧。
云世忠礼貌客气道:“徐小将军,我老家里孩子满月,只是请亲朋吃酒罢了,如今见到这种阵仗,便是见着新奇,这又是甚礼数?”
徐小将军道:“我们这是老家的习俗,洗儿会。”
云世忠觉得,洗儿会,好熟悉的字眼,须臾,便想起来,是谢长明表哥孩子也办过的,谢长明说过这事,还拿回来了几颗枣,那枣好吃的让云世忠忘不了,只是母亲遣人买的却没那滋味。
云世忠笑道:“原来如此,我武夫一个,望将军莫笑。”云世忠只觉得与谢长明待在一块儿的日子长了,说话也像他了。
徐小将军客气道:“我国疆域辽阔,各地之间风俗有差异这是平常的,怎来笑话一说,只要你吃酒吃的尽兴便好,招待不周,请多担待!”
“是啊,是啊。”
话罢,两人又沈默了,云世忠想了许久,还是开了口:“那刚才女使婆子们拥上去做甚?”
徐小将军解释道:“这撒在盆里的枣,若是有立起来的,图个吃了生儿子的寓意,这官眷们不好上去抢,只好留下个让女使婆子上去抢的规矩,自然,为了不伤到孩子,那盆也是找工匠打得足够大。”
云世忠听得认真,只觉得荒缪,那不就是沐浴水里的枣嘛,如何吞咽的下去?到真是新奇了。
张都尉看见云世忠,走上前来,坐在云世忠另一侧,开心道:“老云,早就见你在这处,怎的,你家只有你一人来?”
听见这话,徐小将军也是竖起了耳朵来。
张都尉的父亲,也是与皇帝一同创业而来的,与云世忠是旧相识。
“老张啊,来,坐坐坐。”云世忠道:“你可不知道,我母亲算账忙的焦头烂额,一家子的事物都等着她打理,抽不开身,我父亲呢,公务在身,也是不可……”
云世忠还未说完,张都尉笑道:“那嫂子呢?”
云世忠一脸懵懵的:“谁?谁的嫂子,我家我可是长子啊!”
张都尉道:“你的——”
话未说完,云世忠就想起来了:“哦,谢长明!我都快忘了他是嫁给我的了。你就莫提他了,他又着了风寒,在家养病呢!”
张都尉道:“你这是不厌恶他了?话说的都平静的像老夫老妻。”
云世忠一脸严肃道:“原来我是挺厌恶他的,我只以为男儿便应该健硕,志在四方,保家卫国,而不是像他一样像个女子一样在大宅院里面这样窝囊着活着,可我发现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徐小将军突然道:“没想到云小将军竟有如此抱负,徐某原只觉将军是个只懂杀戮的武夫,现下觉得是我以前不解了将军,如今却只觉佩服。”
云世忠和张都尉都是习武的,自然洞察得到徐小将军刚才的动作,只是他突然的话语,也是弄得二人有些惊讶罢了。
云世忠反应过来,讪讪笑着:“人各有志,我想将军也是与我一般,不然你怎会放着好日子不过,武举来当将军呢!”
与云世忠交好的那几个,也都与云世忠张都尉的身世大同小异。几人也过来入席了,与他们一同坐在一张桌子上,郑小将军打趣道:“世忠啊,我们才被调兵出去几个月啊,你这说话都不一样了,原来你最烦这的,怎的说的如此有文化?”
云世忠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与谢长明相处久了,连说出的话都不一样了,平静道:“我家中,”忽然不知怎么说谢长明,说名字就太客气了,停顿想了下道:“你嫂子他总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