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谢长明听进去了,还是一直在喋喋不休。
到了文朝的院子,小厮才打开院子门,一本书就丢了出来,只听见文朝那声音:“你们吴家真是王八羔子,又要来说什么腌臜话?”
阿一轻而易举的接下书,谢长明怕文朝又扔出什么来,只道:“嫂嫂,是我!”
文朝一听是谢长明,忽然笑了,可笑容又凝滞在脸上了,又想轰谢长明走,可谢长明却已经进来了。
文朝才满是防备道:“你也是来劝我好好过日子的?”
谢长明看着文朝与那次满月酒满是不一样的样子,只觉得唏嘘,那时文朝才刚坐月子出来,却是神采奕奕,精神得很,现在却眼下乌青,眼睛里满是疲惫,衣服也有些脏,头发也有些凌乱。
谢长明只摇摇头,又指了指门外,才道:“我们进去说罢。”
进了屋,谢长明才道:“嫂嫂,不,清羽,你现在是如何想的?”
谢长明在路上想了很多,这才直入主题的。
文朝,字清羽。
文朝才道:“我原本以为这样一个浪子为自己回头,看来他真是个不错的人,可现在,我才知道那不过是没有玩过男人而已,现在是尝够了滋味,又与原来一般做派了。”
文朝知道谢长明也是男妻,这些脏话在与吴家人争吵的时候早就脱口而出了,也不怕这一会儿。
文朝面色阴冷,才道:“我倒是想带着孩子离开这魔窟,可我有那能力吗?没有了,已经没有了,原来我还能科举,可现在已是妇人,就算朝廷肯让我科考,过了,就还会被吴家一众人排挤,我已经没活法了。”
谢长明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只小心翼翼道:“那孩子呢?”
文朝已经站不住了,倒下了,他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了,捂住眼睛直哭,低声喃喃道:“孩子早被吴元义老娘要去养了,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见到我都是哭……”
谢长明心里波澜起伏的更大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担心那两个孩子,都是嫡子,还能差到哪里去,怎么忘了受苦的文朝了。
谢长明跑过去抱住文朝,还给他擦眼泪,眼里满是心疼。
谢长明心里动容:“清羽,你想离开这里吗?”
文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谢长明,擡头看他,眼里须臾间便有了光:“我想!想想想!”可忽然又暗淡下去:“可是,我的孩子们怎么办,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谢长明又道:“那你再想三日,三日后我来确定,你要是想走,我可以帮你离开。”
谢长明又去拜见了吴老太太,吴太太,这才走。可那二人都知道谢长明未劝说得了,就脸色阴暗,连送谢长明出去的,就只是个三等丫鬟了。
路过一处假山,谢长明就听见几个小厮丫鬟说道:“夫人这是何苦,哪个大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不过就是个男妻,有什么可挑的。”
“倒是羡慕喜鹊了,爬上枝头变凤凰。”
喜鹊,那个与吴元义苟合的丫鬟。
“什么夫人,这府里可有一人服他?”
“就是,一个妇人竟是如此善妒!”
“……”
谢长明走出来,那些人却未收敛一点,谢长明一个压迫性的眼神过去,才将那些人吓住闭了嘴。
阿一到一处偏僻处给了引路的小丫鬟一袋碎银子道:“真心告诉我家主子,你们府里平时下人就是这样议论主子的?”
那小丫鬟接过荷包欣喜道:“没有,大家全都只敢议论二夫人,原来都瞧不上二夫人是男妻了,原来依着二爷的宠爱大家不敢造次,现在倚仗没了,太太们又不管,便这样了。”
谢长明又觉得作为人妇真的不易,女子和妇人在这世上活的可真艰难。
谢长明原本觉得可以留下来过完这一辈子的心就下去了,只想着报了仇,假死带着文朝去做那江湖首富算了。
谢长明回了家,云世忠还是傻傻的等着他回家,云世忠听了小厮来报,就去门口接谢长明了,才委屈巴巴道:“娘子可来了,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我怕娘子就这样不要我了。”
谢长明早调理好了表情,笑的与平常无异:“你怎么这样啊,我就去与友人会会,怎么会就不要你了呢!”
云世忠一路护着谢长明,到了屋子里,又是给他解下大氅,又是扶他坐下,还给他到了热茶,殷切的很。平常谢长明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谢长明现下只想着二表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