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的怒气停滞了,他看了眼文竹脸上的青紫伤痕,又擡眸,看向了隐在角落里的两道身影。
白衣仙人面无表情地回视,而他旁边的红衣厉鬼笑容戏谑,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玉衡:……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而天玑在看到文竹的那一刻,右眼皮疯狂跳动了十来下,他吞了口口水,心中不安。
老鸨挑眉:“你们认识?”
文竹正眼含热泪地疯狂点头。
“好啊,三百两银子,谁出?”
另一边天玑在听到“三百两银子”时瞳孔一震,理性占据了感性,飞快说:“不认识,走错了,这就走,打扰了!”
“唔唔唔???”文竹哭声一停,不可思议地瞪向他。
天玑艰难地避开文竹悲凉失望的视线,将玉衡拽出来,并且体贴地关上了门。
“唔唔唔!!!!!!”
里面的老鸨回过神来,气极反笑:“姑奶奶我再问你一遍,是找人来赎你还是在姑奶奶这里当六十年小倌来还债!”
文竹泪流满面,悔不当初。
她一挥手:“姑娘们,继续打!”
其他三个女子哼笑着走上前,随即房中响起“啪啪”“哐哐”“梆梆”的殴打声。
“唔唔——”惨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老鸨重重一哼:“敢吃饭不给钱?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靠山是谁!”
门外的天玑良心难安,文竹的惨叫宛如化作了无数蚂蚁在啃食着他的全身,他犹豫不决,心说大不了就掏点钱把文竹赎出来。
文竹和三百两,肯定还是三……文竹更重要!
天玑一咬牙,一捏拳,推开门:“慢着——”
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几双眼睛齐刷刷看着他。
天玑不敢去看躺在地上的文竹,躲避着文竹幽怨的目光,“三百两,我替他出。”
“你身上没有银两,为什么要在那里吃饭?”
青楼外,文竹委屈巴巴地低着头,老老实实地挨着天玑的训。
“我以为不要钱……”文竹更委屈了,睫毛一颤,豆大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天玑见状也说不出重话了,低声安抚了起来。
“你既然也在那里,为什么不替文竹出了这钱?”玉衡冷声问道。
云青斜斜扫了他一眼,并未搭理他。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是我不让云青出钱的。”
玉衡脸色一黑:“你凭什么不让他出?”
无双看了他许久,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吞下呼之欲出的讥讽,声音虽不高亢,但也不低微:“凭我是云青的伴侣,凭文竹心术不正。”
那边文竹抽抽搭搭地说:“但我发现那个地方有古怪,我施了个小法术,将筷子变成了金子,刚交给一个女子,法术就失效了。”
天玑脸上的温和一僵:“你还敢作假??”
他下意识看向玉衡,发现玉衡的脸更黑了。
文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吓得小脸一白,平时不太好使的脑袋瓜忽然飞速转动了起来,他的眼前浮现了一条天规:
第三千二百零一条天规:仙不得用法术蒙骗凡人以取得不当的好处,违者关入狱法山禁闭七日。
……
玉衡低沈如厉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我送你去,还是你自己去?”
文竹欲哭无泪,白着脸,哽咽了一下:“我自己去。”
“无双,我走了。”文竹满眼凄凉。
一道绿光慢吞吞地消失在天边。
天玑无奈摇头:“还是太稚嫩了些,希望文竹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莫要再犯了。”
他感慨了片刻后问:“不过文竹方才所说的那件事当真古怪,我还听到老鸨说她有靠山,你们说这件事和老鸨的靠山有关系吗?”
“对了,我想起文竹进城前提到过金陵城是红莲山庄的地盘,莫非老鸨的靠山是红莲山庄?”天玑越想越有可能:“除了红莲山庄的庄主,也没有什么人能破解文竹的小法术了。”
“不一定。”开口的是无双。
天玑问:“为何?”
无双想起莲女的性子,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她不会插手别人的事情。”
世人只知莲女肤白胜雪,貌美如花,妖娆妩媚。却不知她慵懒至极,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
莲女“步步一红莲,莲开血海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