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隼是他一手培养的统帅之才,然而,却在此战凋零,这证明了安南军队这数十年的军制改革是失败的。
“陛下,靡阳占据文州之后,一直按兵不动,有极大可能,是在等待后续援军,王焱在整顿岭南民生政务,一旦腾出手来,必定挥师越北!
而我国内精锐殆尽,仅有一万多残兵败将,即使招募新兵,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末将认为,当速速将红河以北的民众迁移至红河以南,坚清闭野,再以红河之险,阻击周军!”
大殿之上,败将伍三甲进言道。
“局势何以如此糜烂!”
群臣哀声一片。
尽数迁移红河以北之民众,对现在的安南朝廷来说,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然,伍三甲的真正意思是将红河以北的粮食、钱财货物运往河南,杜绝周军打过来之后可以就地补给,至于百姓,那就听天由命吧!
阮庆文点了点头,“准!”
“末将遵旨!”
伍三甲抱拳。
“陛下,以红河之险,坚清闭野,实乃自欺欺人,周土多河川,周军亦擅长水战,区区红河,安能阻挡周军的脚步!
难道我红河之险,还能比拟长江之险吗?”
安南宰相范正明激动道。
群臣闻言,皆是深感有理,不停的点头赞同。
阮庆文曾去过建康,见识过长江的天险,对比红河,那是如日月之米粒微光。
两者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以红河之险,想要阻挡周军,确实有些异想天开。
“以范相之见,该当如何?”
阮庆文问道。
范正明拱手道:“应尽快与周军和谈,化干戈为玉帛!我安南此战折损儿郎数十万,已经不堪再战,还请陛下怜悯安南百姓,止战吧!否则必有亡国之险!”
“哼,你这是迂腐之见,现如今的局面,岂是我们想和谈就和谈?主动权已经掌握在周军手里,他们能放过这大好机会吗?”
伍三甲反驳道。
范正明脸色严肃道:“任何机会都不该错过,如今周国也不太平,倭国在沿海地带不断蚕食进军,吐蕃在西蜀搞事,金人在汉中摇旗!
王焱已经收复全部失土,继续与我安南开战,便会丧失支援友军的机会,便是周国皇帝,也不会允许此事的发生!
臣认为,和谈是完全有可能的,大不了满足他们的要求嘛!”
“若是王焱狮子大开口,我们岂不是要割地赔款!”
伍三甲怒道。
“割地赔款,总好过亡国!”
范正明沉声道。
龙椅之上的阮庆文,此时也猜到了范正明的意思,这是打算逼迫自己退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