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主薄接着问,“而你今日,是为什么要治他于死地?究竟是为了法,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徐弋眼神慌乱很快又定下来,“我知道了,你怕被株连同罪。”
“冥顽不灵,也许你在道术上可以有更深的造诣,但做人的道理,太过浅薄,总之,这件事我不同意。而且…”
除了赏罚之事,主薄还有别的担忧,只是不太好公之于众,他巧妙的转寰语气——
“而且,陈平生自有他的死法,不要惊动太大,要不然——是我们整个新安镇的人马班子,都要被妖族报复。那时候自有他的死法,你急什么?”
无论是镇魔司查,或妖物复仇反扑,主薄清楚,只有陈平生活着,利益才最大化,他小声跟徐弋说完,见徐弋眼神晃动没有拒绝,才是大声道:“为了避免被朱阎王挂城楼……我们……”
“我现在就能让你挂城楼。”
徐弋的刀不客气地放在了主薄的脖子上,“我自有我的道,他错了就是错了,区区主薄,我不允许你的不同意。县令那边,我徐弋,自行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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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日初。
朱焱抵达府衙门前时,审视地看向为首的徐弋,从他的衣着看,只是个副班头。
旁侧有人怒斥,“放肆,大人巡查,你们县令竟敢不来迎见!”
徐弋快步上前汇报,用早早想好的说辞:“大人要是想见县令,那肯定是县令登门拜访才是,您今日突然前来,定是冲着——昨日的山头屠妖。请大人进县衙,里面已经摆好……”
“让昨日山头斩妖的陈氏小友,前来问话。”
朱焱对这个贪功冒进的少年有些不喜,府衙内有什么给他汇报,朱焱没兴趣,转身回马车。
徐弋一愣,还要在追,被后侧主薄的走狗,眼疾手快的上前,“大人,我知道陈头儿在哪!我去带路!”
“谁敢!”徐弋也怒了,明明昨夜都说好了,可就在他扶刀的一瞬,一股杀意从车内席卷。
霎时,徐弋感似被千万把从天而降的剑,猛得钉跪地,任凭用力都再抬不起头!
“崆峒老道的面子,一次就够了。”
伴随车内的声音,徐弋整个人被压在地上,愣住,他怎么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是崆峒的?
“走。”
马车远去的声让徐弋还想反抗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直到马车越来越远,徐弋身上的剑才似一点点消失,但他也再没了力气爬起……于此同时,另一条截然相反的路上,陈平生面前那两位比耶的侍卫到最后也没说是两千两,还是两万,只带着陈平生走。
陈平生越走越发现——
“二位兄台,这……不是去衙门的路吧?”
没想到的是,越走越窄的巷子前方,两个三境的回头,忽然开始变脸,脸上渐渐的生出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