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的带子被咬开,容枢一路往下,知道他的额头沿着她的身体抵达腹部事,梨花才如梦初醒,突然抱住容枢的脑袋: “你是不是发烧了”
容枢被强行打断,有些疑惑,又听得她的问话,怔楞,眨眼间,便勾出浪荡的笑容: “还用问吗梨花,没想到你这么坏。”
梨花先是不解,而后又气又恼: “谁管你骚不骚啊,我是说你好像发烧了,头热了!”
她一脚将容枢踹到稻草上,拢好衣服,一手罩在容枢的额头上,滚烫得惊人。
“你真是厉害,都这样了,还能轻薄人,躺好。”梨花一脚踢上他的大臂,让他躺正。
她走到柴火旁,摸了摸,容枢的上衣已经干了,便收了下来,又将容枢其他的湿衣服抽出一件继续晾在架子上。
她替容枢穿好衣服,容枢安静的躺着,默默看她忙前忙后,也没有作妖为难她。
等她有空坐下来的时候,身体开始发虚,梨花用袖子擦了擦汗,轻轻缓了口气调息。容枢突然又将手臂伸到她的眼前: “你的馒头还没吃。”
梨花这才想起,刚才被容枢一打岔,她都忘记吃东西了。
馒头确实发潮,味道不好,梨花小口小口啃着,这么一通折腾,外面早就黑了。
火苗窜动,将这一室的黑暗破开,影子在脱了皮的老旧墙面上被放大,像狰狞的巨兽,随着跃动的火光扭曲着。
这么小的火堆,抵不住暴雨夜的阴冷潮湿,梨花吃了馒头,但腹中依旧饥饿,再加上一天消耗太大,身体越发冷了,只能往火堆前又坐了坐,双肘搁在膝盖上,托着头合上眼睛。
就在她神志渐渐混沌之时,腰间传来了大力,一只胳膊横过来将她往后拉,梨花猛地惊醒,想也没想,手刀起,狠狠劈下,容枢闷哼,但手上力道不减,一直将她拉躺下来锁进怀里。
“你就不怕等会睡死了,滚到火堆里烧成烤活人肉”容枢圈着梨花,一腿横了过去,压在她的膝盖上,封住了她的下盘。
容枢的体温烫得异常,像生着火的竈台,隔着薄薄的白色中衣,渗进了梨花的皮肤,让她僵冷的身体很快就热了起来。
她睡在里侧,被容枢圈着,冷风钻过破庙大大小小的强洞,止步于容枢的身后,被他挡着,而梨花也不必再像方才单独坐着时,潮气直往领口里钻。
梨花是暖和了,可容枢却冷热交加,他又睡得深沉,一会哆嗦,一会发汗,没个消停,在半夜,热度越发滚烫,烧得他的嘴角起了泡。
容枢沉沉的呼吸惊醒了梨花,火堆早已经熄灭,外面雨势见小,可依旧绵绵,梨花轻轻拨开他的手臂,走到架子旁,摸了摸衣服,还好已经干了,便抽了下来,准备搭在容枢的身上,凑合着先给他盖上。
刚从灰烬旁移开步子, “啪”的一声巨响,在黑夜中尤其刺耳,狠狠惊住梨花,让她寒毛倒竖,头皮发炸。
眼风间并未看到有人影偷袭,梨花稳住呼吸与紊乱的心跳,壮着胆子朝声源处望去,在一滩黄泥水中,隐约分辨出瓦片破碎的残体。
她下意识擡眼往上瞅,屋顶的中心处,大量的雨水鼓点般,顺着新增的漏洞处砸了下来。
破庙外,水流从地势高的地方往地势低的地方流动, “哗哗”作响,破庙内,一片死寂,压抑得可怕。
梨花摸着黑爬到容枢旁边,将手中的衣服,一件一件盖在他的身上。
可容枢的衣服向来讲究,轻薄透气,都是上等丝锦缎纺织而成,在炎炎夏天能解暑,却压根御不了寒。
他在迷迷糊糊中,下意识抓紧了衣服往胸口紧了紧,浓眉深锁,微微发着抖。
看上去是难得的脆弱,还有丝他平日不轻易示人的可怜。
梨花再次躺下,侧卧,将容枢抱在怀里。
他的身体像冰块一样,又僵又寒。
梨花刚才动来动去,身上的热气早就散了,容枢即使被她圈着,也依旧冷得瑟瑟发抖,无法平静下来。
实在是令人犯愁,没有药,没有大夫,甚至连条暖和一点的被子都没有,他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天晚上。
梨花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心里越发没底。
梨花一只耳朵压在地面的稻草上,雨点砸在泥土里的声音越发清晰,如同直接捶在她的耳朵眼里,让她的脑袋发麻,心情也被扰乱,好似被一百只毫无规则随意吹响的唢呐包围,烦躁得不行。
渐渐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在雨水中混入她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