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火。药库炸了!”
容枢逗鸟的手顿住,原本布满笑意的脸瞬间苍白,笑意凝固在嘴角还未来得及褪掉,眼睛里却在瞬间布满了惊愕与无措,还有一丝隐隐的伤痛。
在这个节骨眼,在他被人追杀身负重伤后,他所管辖的火。药库却又出了如此大的事故,接二连三的打击,容枢似乎疲于应付,有些丧气的放纵。
火。药库的爆炸,让王府上下慌作一团,连连派人出去打点,好在虽然损失严重,但因着火。药库地处偏僻,当初容枢亲自带人选的地方,周围无人居住,这一次竟也无人伤亡。
容枢一整天都没了好心情,对火。药库不愿过问,但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情,在管家回禀火势继续在蔓延,已在全力扑火,没有人伤亡的情况后,容枢只沉默着点头,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任凭府中下人手忙脚乱的奔赴火。药库,容枢还是一声不吭的趴在鱼池的凳子靠背上,捧着盅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将鱼饵抛到池中。
很快,热闹的楼王府转眼间就变得空荡安静下来。
纷杂的脚步声往大门方向去,消失在府门外,仿佛着偌大的庭院间,已经只剩下他一人,能听到吹皱的池水溅起浪花的声音。
容枢把下巴搁在靠背上,修长的指头捏住银勺的勺柄,终是忍不住心头的烦躁,将勺子往盅子里一扔。
心情不好,就看什么都不顺眼,连带着这造型古朴的盅子都面目可憎,令人心声厌恶,不想再见第二眼,容枢正想俯身将盅子搁在地上,一只白嫩的手从后面绕了过来,紧接着,容枢的手一轻,盅子被来人从他的掌心接了过去。
“怎么来了”容枢看上去没精打采,耷拉着眉毛,声音也有气无力。
“别烦了。”梨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近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又多不是什么好事,难怪他这么丧气。
她来大渝不过数月,容枢却仿佛脱胎换骨,完全不似她初来之时的张扬意气,越发沉默。
阳光猛烈,夹杂着刺眼的光晕,容枢只能仰头才能看到梨花的脸,可却又被斜斜打在她肩头的光线刺得眼睛发酸。
他脸色依旧苍白,仿佛破庙那一晚已经带走了他全部的血色
容枢静静看着,流光般的眼睛轻轻眨着,片刻后,一把将梨花拉近拥住,他的头抵着她的胸口,声音闷在她的衣服里,有些模糊: “梨花,如果我真的一无所有了,你是不是就走了。”
“你会一无所有吗”
容枢的问题实在很难回答,说出的答案要么听着残忍,要么听着虚伪,无论说什么,都很难让人心情舒坦,梨花也不愿意跟他做这种设想,只能反问一句将问题抛回。
容枢却没有见好就收,执拗的追问: “如果会呢。”
他的声音像一颗小石子坠入湖底,静默又带着涟漪,梨花被他抱着腰,无声的站了片刻,才低低地说: “我不知道。”
夏末天干物燥,窜起的火势很难控制住,简直烧透了半边天,花都的气温都仿佛被灼得往上升了好几度。
一直到晚上,府上的杂役下人,才陆陆续续回来,满身的黑灰,狼狈不堪,但脸上的表情比白日慌乱跑出府时要镇定许多,显然火势已经被扑灭。
容枢让管家从库房里拿出银子赏给府里的下人,自己简单的吃完饭,就回房窝着去了。
他侧躺在床上,就着灯笼看书,正看到兴头处,烛火摇曳,照在书页上明明暗暗,容枢不用擡头就知道,是梨花推门而入。
“你在我这睡上瘾了啊”梨花转身合上门,将门栓插好,几步走到桌边坐下,将挎在肘间的篮子拿下了递给容枢。
容枢懒洋洋的伸手接过,执书的手分出两个手指头挑开竹篮的盖子,一股子甜腻的香味瞬间扑了出来,五颜六色的糕点蜜饯整齐摆放着,
他崩了一整天的脸上,终于浮起了笑容,拢在烛火里,亮亮的,略显孩子气。
看到甜点,心情好转的容枢无心再做正经事,毫不犹豫将书扔到一边,伸手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枣泥酥就塞进嘴里,
楼王爷府上的甜食都是由刘妈亲手做的,她服侍容枢多年,深知他刁钻口味,每每为他做饭做零嘴,都认真研究配料,做出来的吃食都极合容枢的口味。
梨花又倒了杯水放到他的手边,便脱掉鞋子坐到床的里侧,刚把被子抖开盖在腿上,就横过来一直手臂,指尖夹着香糯的糕点,悬在她的唇边。
梨花垂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