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上特地写了祠堂、水井这两个地方,所以这里是一定要去的,还有,那朴秀才与村长女儿的婚事,也十分可疑,不光这纸上有写,而且从老张夫妇的态度中看,这场婚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东方凌尘思索道,“水井和祠堂、还有村子里一些可疑的地方,无心就交给你了,至于村长女儿的婚事,就麻烦天女姑娘跑一趟吧。”
“那你呢?”天女蕊道。
“我想去山上看看。”东方凌尘笑了笑。
山上,那应该是这个村子最危险的地方,按照天女蕊所说,她们碰到那蓝衣服的女鬼,就是在山中的一条河边。还有,张嫂口中的那个乱葬岗,似乎也是个颇为禁忌的存在。
无心与天女蕊自然明白东方凌尘的意思,但就目前来看,三人之中以他武功最高,所以把最危险的地方交给他也最为合适。
“另外不管收获如何,我们都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到老张的家里,晚上再跟着老张去那婚礼看一下。”
“好,那你多加小心。”天女蕊看向东方凌尘,面露忧色,“如果遇到危险切莫逞强,赶紧离开。”
“那是自然,我自幼熟读兵书,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我还是懂得。~幻_想^姬` ¨罪\辛·漳¨洁,哽^芯~快,”东方凌尘嘴角轻扬,与二人分开后,径首朝着上山的小路走去。
山间小路崎岖,怪树繁多,这里的空气似乎比村子里更为阴冷。东方凌尘加快步伐,在林间穿梭,他必须抓紧时间,因为这个村子里的时间流速太过诡异,一旦浪费了太多时间,他便无法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村子里,这样危险系数会大大的增加。
碎石在靴底咯吱作响,东方凌尘按住腰间的菜刀,目光扫过道旁歪扭的古树。前方的树上缠满了暗红色的布条,散发着铁锈的气味,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
眼前的景色让他逐渐变得有些恍惚,那些歪扭的树枝疯狂的扭动起来,化作一个个拖着残肢断臂的士兵,挣扎的向爬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我做错了什么,我上个月才刚刚成亲......”
“娘啊,我的老娘,孩儿不能尽孝了......”
那一个个空洞的眼神,扭曲的身体,在向东方凌尘发出无声的控诉!那死去的记忆再度回到了他的脑海中,眼前这一幅幅面孔,正是当年在禁军校场中死在他手上的兵卒!
“也许你们并不该死,可是我的父帅就该死吗?”
“你们选择了兵户,就应该有想到自己的结局。\墈?书/屋*晓¢说_蛧~ ^勉.肺?悦^读`”
“我很抱歉,你们被牵连进我父子的乱局,倘若真有地府,是非功过,就交给十殿阎罗去判吧!”
紫色的寒芒附着在东方凌尘的双眸之中,短刀应声抽出,伴随着无数杂乱的刀气将他眼前的幻象斩成了碎片。
那些幻象一个接一个的消失,离地三尺处的树皮被撕成外翻的卷边,露出底下暗红的木质,还散发着古怪的香气。
“这里的树木都被污染了,就是这些东西让我产生了幻觉吗?”
东方凌尘喃喃自语,他只能用幻觉去解释刚才看到的一切。只可惜,他的道心早就在西年前父帅琅琊王自刎的那一刻破碎殆尽。就凭现在这种手段,还不足以让他陷入混乱。
忽然,他停下脚步,身前传来溪水撞击岩石的声响,却混着某种金属摩擦的锐响,像是有人在水底拖动锁链。
东方凌尘快步向前,身前的树木刚刚己经被他斩断不少,轻而易举的穿过树林,一条半丈宽的河流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来这就是天女姑娘提到的那条河了?”
雾气从脚边漫上来,带着腐朽的水草味。东方凌尘握紧刀柄,提高了警惕。他从身上摸出一个竹筒,倒了一粒百草丹含进嘴里,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口扩散开来,他大脑中那点浑浊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清明无比。
侧方的林子忽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他手握刀柄急冲过去,却在看见眼前景象时瞳孔骤缩。腐叶堆里站着一个“人”,但那应该也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两个眼睛晕染着鲜血般的深红,黑色的血管密密麻麻的爬满他的脸庞,身上散发着黑色的气息,还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可是那身再熟悉不过的劲装和棱角分明的脸庞,不是唐莲,又是谁?
东方凌尘的心像是被重重的砸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连站都站不稳了。
“唐莲”看准时机,朝着东方凌尘猛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