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写惯了魏地的蝌蚪文,若是答卷时字体杂乱,阅卷官辨认不清,难免有失公允。”
“臣也想到了这点。”吕雉从案头抽出一卷麻纸,上面用工整的秦隶写着《考务须知》四个大字,“这是臣前几日让人编的,从答题需用秦隶、策论要分‘引论-正论-结论’三段,到号舍里不得携带食物、烛火,都写得明明白白。昨日已让吏卒分发给各客栈的考生,还在贡院门口贴了抄本,让他们提前熟悉。”
她顿了顿,拿起其中一条“卷面污损者扣半分”的注解说:“去年有个土子,答卷时不小心打翻了墨汁,哭得差点晕过去。今年提前说清楚,既是提醒,也是宽心——至少他们知道,规矩摆在明处,不是咱们故意刁难。”
隗状正要点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礼文司司长淳于越掀着袍角走进来,他的脸色比外面的日头还要红,花白的胡须上沾着些汗珠子,一进门就对着隗状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焦灼:“丞相大人,出事了!”
吕雉连忙给淳于越递过一碗凉水,他接过一饮而尽,粗瓷碗被他攥得咯咯响:“今年来的学子实在太多了!原以为扩了贡院就够,谁知连带着咸阳城的客栈都住满了!城南的‘迎客栈’前日就开始在院里搭草棚,昨日连城西的破庙都被士子们占了,铺着草席就睡——咱们先前盖的那两百间临时宿舍,今早清点时,已经挤进去三百多人,连过道里都堆着书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