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刘懿菲的告白,刘晓丽差点背过气去,她哆嗦着手臂,勉强扶住沙发把手,艰难地支撑住身体。~3·{8?看×?书&?网% ¤_无?D?错_@+内~:=容?
“你给我住嘴!住嘴!!”她的胸脯大幅度地起伏,“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听你说这狂悖之言!”
刘懿菲不卑不亢。
“妈,你今年也才40多岁,人生还没有可悲到要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四十岁有四十岁的活法,五十岁有五十岁的活法,六十岁照样能活出一番天地来,指不定70岁还能再出一位总统!不要那么早放弃自我。”
说完这番鼓舞之话,她朝门口高喊,“王姨,去拿速效救心丸来,太太可能会需要。”
刘晓丽听到前面的一番话,还小小感动下,听到后面这句话,那是彻底坐不住。
“刘懿菲!!”她厉声喊出女儿的名字,“你胆敢将我从你的经纪团队中开除,我便再也不认你这个女儿!!”
刘懿菲微微叹口气。
“妈,我不想说虚伪的话去敷衍你,但”她双手一摊,将某个男人的赖皮模样学了十成十,“你不认我是你的损失,写断绝母女关系书也是你的损失。威胁唯有掐住七寸才有效,而你的威胁不痛不痒,甚至只能限定在东亚
畸形的亲缘关系中,我劝你最好换个威胁说辞,这样才有更好的效果。”
比女儿为了个男人叛逆更难以忍受的事情出现了,女儿居然像个长辈似的教育她。
倒反天罡!
倒反天罡!
刘晓丽愤怒地盯着刘懿菲,鼻翼大幅度地喷涌,像是看到红色旗帜的斗牛,可还不等母牛抬起蹄子,悍然地发起攻击,保姆王姨已经推门而入。
看着跌坐在沙发上,气得二佛升天的夫人,王姨一声高呼“太太!你没事吧?”,然后抓住复方丹参丸的绿葫芦冲到跟前,不等刘晓丽说出个三七二一,麻溜地倒出药丸,眼疾手快地塞到刘晓丽嘴里。
如果有吃过复方丹参丸的朋友们一定很清楚,褐色的小药丸很有用,只是味道相当“中医”,弥漫着中医特有的古怪且诡异的味道,并且攻击力极强,可以通过口腔直接冲到鼻腔,再冲到天灵盖。
措不及防的情况下来上那么一口,那叫个酸爽!
几粒药丸含在嘴里,刘晓丽登时没有了声息,这次是生无可恋地倒在沙发上。*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刘懿菲见状继续说:“妈,我还要回公司处理经济团队,便先走一步。”她停顿下,“如果您还想重回舞蹈舞台或开始演戏的话,我在圈内还算有名气,可以为您在各大剧组的导演前说上两句好话!”
刘晓丽知道她该恼怒、该破口大骂,可这破丹参丸的效果太好了(各种意义上),她只能蔫了吧唧地回应。
“小姑娘,你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刘懿菲微微一笑,端是那个泰然自若。
“后悔也无所谓,人这一生总要有几个后悔的事儿,习惯成自然。”
话落,她稍稍向后退一步,略微一鞠躬,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回头。
刘晓丽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离她远去,朦胧中她似乎听见耳畔响起一道清脆的丝线迸裂声??呼啦啦,一只小鸟般扑腾着羽翼飞远,阳光为那对绒毛还在寒风中发颤的羽翼披上金色的盔甲。
我当鸟飞往我的高山。
刘懿菲没同林无攸说过同母亲的这次争吵,也没有谈论过后续长辈们喋喋不休的劝阻,外界忽然投来的诧异目光与手忙交流的解决过程,
事情已然彻底解决,何苦再多个人陪她神伤?
况且,她比任何人都知晓林无攸近期工作有多么繁重,她不想自己的家事也成为压在林无攸肩膀上的另外一桩重担。
于是,她只轻描淡写道:
“事情过程有点复杂,好在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我也终于能来探班,小小占用下你的时间。”
林无攸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头,下一秒手臂忽然停住,眸光也在定在她眼下的两个熊猫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