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瞌睡的这半天,郭老师已经讲了很多内容了,ppt都切换了多少次了,老师说课本上有的只是可以不用记,但是他在课堂上面补充的就必须得记了,因为他的期末考试,有百分之四十是课本上面没有的,这也就导致了在他的课上,记笔记成了学生听课之外的另一个任务。
方诺用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已经坐在了靠背椅上面的郭老师,怎么今天他讲课讲得如此之快的,以前不是慢吞吞地要半天才跳到下一张ppt么。他无奈地抄着这一张幻灯片上面的内容,前面几张的还是晚上找同学借了看看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几分钟,老师还在侃侃而谈,他说:“行政职能的转变,是指行政职能重点的转移丶政府履行行政职能方式的转变,具体表现为行政职能数量上的增加或减少·····”后面的内容方诺又没听见,此时的方诺又在开始着撑眼皮的艰巨工作了,右手握着的碳素笔不听使唤地在笔记本上面画圈圈划波浪线,他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着课本,上面的字一个也看不清楚,咬了咬牙,他狠狠地将笔尖对着自己的大腿戳了下去,这次是看准了的,强烈的疼痛感瞬间从大腿传到大脑中枢神经,方诺右腿几个哆嗦,瞌睡又被吓醒了不少。
可是,强烈的睡意现在已经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纠缠着方诺,他狠狠地摔了下脑袋,头脑里面还是一片发昏,现在要是能够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面睡上一觉,那该有多好呀,这是此时前者心里面最大的愿望。
方诺擡起头来看了一眼老师,又看前桌许多正在认真听课的同学,他们很挺直的身体在前者眼前支起了一层层的屏障,他估摸着郭老师可能不大容易看见自己,于是果断地趴了下来,脑袋紧紧地贴着桌面。
趴在桌子上面的方诺上下眼皮不安分地乱抖动着,仿佛两个恩爱的小人,一会儿分开一会儿又合在一起。他从脑海里面听到了两个小人的对话:
上眼皮对下眼皮说:“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能在一起?”
下眼皮含情脉脉地看着上眼皮说:“为了让主人好好听课,我们的爱情算什么。再说了,主人每天晚上都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上眼皮点点头,问道:“那我们说好的幸福呢?你说你每时每刻都会陪在我身边。”
下眼皮满含歉意地说:“我这不是陪着你么,再说主人将来不挂科最大,再坚持一下午吧。”
方诺听完之后感动不已,也很内疚,他在心里疼惜地对它们说:“那你们就在一起吧。”上眼皮和下眼皮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于是,正在上《行政管理学》的08级行政a班的教室里面,多了个睡觉的孩子。
周围一切的声音都开始慢慢地变小了,直至消失什么都听不见,明亮的光线也消失不见了,许多班上的同学也都消失了,可恶的ppt笔记也消失不见了······
方诺立身的地方,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线,伸手不见五指,更恐怖的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来自幽冥地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丝丝冷风从脖子后面刮过来,冷得身体一个劲地打哆嗦。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他自己。
他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空间,一种强烈的恐惧出现在心头,我的朋友呢,我的同学的,我的老师们呢,我的亲人呢,他们在哪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呢?他们去了哪里?他很手足无措地看着四周的黑暗,仍然是一片黑暗,从自己身上连接到遥远的天际。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到极点。
“啪···啪···”
黑暗的空间里面突兀地想起来了几个声音,这是人走路时脚步太重与地面紧密摩擦产生的声音,在这么个没有声音没有光亮的空间里面,这个声音仿佛是晴天的一个霹雳敲击在方诺心上。
有人来了么?这个地方还有人啊?
“啪···啪····”脚步声越来越大了。
在遥远的天际,出现了一丝光线,那光线随着脚步声越来越亮,越来越密集,遥远的天际被照得通明,脚步声越来越响了,方诺看向离自己不算太远的地方,那里出现了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只是看不见他们的脸。
他们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方诺疑惑地看着那个地方。
“爸妈。”待得人影走近了,方诺看清楚了原来是自己的父母,他们不是在家里面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他看见了父母此时脸上布满了失望和痛惜的神色,一句话不说地盯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爸妈,你